高朗把黎昔和宴九知單獨帶到一邊,還謹慎地布了個隔音結界。
結界布好後,他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成了苦口婆心:“昔昔啊,你出門在外,低調著點,那飛宮不許再坐了。
你們四個都是築基期修為,出門在外,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你們是肥羊嗎?”
說著他又掏出一個小型飛舟塞進宴九知手中,對著他臉色嚴肅道:
“一路上照顧好你師妹,她年紀小,又是第一次出遠門,什麼都不懂,你要多教導她。
不過也不許太慣著她,路上用這飛舟就好了,還能省不少靈石呢。”
轉過頭對著黎昔他神色又柔和了幾分:“出門在外聽你師兄的,不許任性。
該看的書還是要看的,等到了藍潭鎮匯合時,我是要考你的。”
“放心吧師叔,我肯定聽師兄的,書也會看的。”黎昔乖巧點頭,表示自己都聽進去了。
高朗看著她愈發出眾的容貌,又看看宴九知那張恍若仙人的臉……
怎麼就這麼不放心呢?!
他掏出兩瓶丹藥遞給二人:“要不你倆還是毀個容吧,就這麼走出去也太不安全了。”
“啪”的一聲藥瓶掉落在地,黎昔一蹦八丈遠,她雙手捧著臉驚恐地望著自家師叔。
她長成這樣容易嗎?居然叫她毀容?!
高朗連忙解釋:“慌什麼?只是暫時性的變平凡,有解藥的,就算沒有解藥過個一個月藥效自然就解了。”
說著撿起藥瓶就追著黎昔跑,硬是要塞給她。
黎昔堅決不要,跑得飛快,高朗的身法也是不弱的,更何況他是金丹期,二人一追一逃跑出了殘影。
看得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任黎昔跑得再快也沒用,畢竟修為上就比高朗低了一個大境界,最後還是被抓住,被硬塞了幾瓶毀容丹。
雖說高師叔給起的名字叫修容丹,但她堅定認為這就是毀容丹。
宴九知:……
他覺得……用藥就不必了,下個城鎮給小師妹買個遮掩面容的面紗或面具什麼的就行了。
至於他自己,他覺得自己長得很安全,用不上這些。
高朗走之前眼神略過金佑,落在了魏語彤的臉上,走過去也送了兩瓶修容丹以及解藥。
魏語彤拿起丹藥很是好奇,剛剛看他們兩人一追一逃的,這丹藥有什麼特別的嗎?
黎昔悄悄湊過去捂住嘴,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說:“這是毀容丹。”
魏語彤:……
高朗瞪了她一眼,瞎說什麼呢?
為了給自己的丹藥正名,他還是給魏語彤解釋了一下這個丹藥的作用和使用方法。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步三回頭的高師叔,四人也準備出發了。
高師叔給的是一個普通小型飛舟,能坐五、六個人,速度比飛宮慢了許多。
昌雲村在黎昔的眼中越變越小,直到再也消失不見。
人處在高空之中,只覺世間一切皆渺小,會生出一種自己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錯覺來。
想起那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年老的、年少的、貧瘠的土地,貧苦的生活,她神情變得有些哀傷。
這些都是這世界存在最多的普通凡人。
他們沒有修士的強大力量,沒有左右自己命運的能力。
“師兄,你說魔族是不是覺得凡人皆螻蟻,所以才這樣隨意踐踏?”
宴九知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明白她心中所想,“魔族與人族天然敵對,不止是凡人,就連修士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豬羊一般的存在。”
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玄滄界已經混入了魔族,且手段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