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她死了就可以解脫,他要告訴她,她錯了,她錯的離譜。
她死了,他也要犯天下之大不韙,將她拉回來。
可是她卻自己來了,以全新的面貌出現在他的面前。
但和那五十年一樣的是,她的心裡依然沒有他。沒有他想要的感情。可是她救他,在他昏死過去的時候,在他被魔氣偷襲的時候。
可是她卻對他沒有任何愛意。
「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何時?啊?」齊霽壓低了頭顱,垂首在她的耳邊輕輕問道,晶瑩淚珠落下,掉在她的臉上,脖頸裡。
齊霽伸手除去,清瘦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髮鬢,絲滑柔軟的青絲在指掌間滑過。
她是他的喜怒哀樂,他將自己幾乎所有的情感給了她。這世上的人騙他怨他負他。只有她在乎他的死活。
可是她不愛他,他想要騙騙自己,都辦不到。
手掌從髮鬢上滑落下,拂過眉眼,睫毛掃在掌心上有略微的癢意。寬大的手掌依然往下,落到了她的咽喉上。
少女身形纖細,脖頸更是如此,細細的脖子,一隻手掌下去,就能輕鬆的扣住。
齊霽眼神晦澀,手掌慢慢的握住她的脖頸。五指收緊,完全將她的命門握住。
她的肌膚上散發著生命的熱量,一股一股傳遞到他的掌心上。
脆弱的肌膚之下,是代表生命的脈動。
她在乎他,但是卻不愛他。
但為何要說那麼多的話?齊霽忍不住收緊了手指,明苑在昏迷中都感覺到喘不過氣,掙紮起來。
齊霽望見她臉上的痛楚,手掌鬆開,當手掌放開,被壓迫住的呼吸道驟然暢通。面龐浮上的痛苦漸漸散去。
「很難受嗎?」齊霽問道。
他滿是無措的望著她,「我這裡更難受。」
「苑苑,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說著他的頭在她的脖頸裡埋入了幾分,又抬頭起來,眼角盪起絲絲縷縷的胭紅,神情越發的委屈無助。
他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在她的身上。他曾經對旁人也有過期待,但是那些人無一例外,全都辜負了他。
道貌岸然實則男盜女娼的道源師徒,還有那些虛偽的同門。所謂的正道,他也已經看得很多,也不過是一群表裡不一的人罷了。
她是他的喜,他的怨,他的怒。
所以他無法放手,只有她在身邊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原來也是活著的。擁有一個人的喜怒哀樂。
可是她死了之後,他如同一頭撤去了鎖鏈束縛的野獸,心中的暴戾完全沒有了約束。他的心是冰冷的,那些人那些事,所謂的天下蒼生,在他看來都不過是別人口裡,又或者他自己嘴裡吐出的幾個字眼而已。
這一切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說是正道扶持正義,為天下蒼生。旁人這麼說,他也這麼說。可是他心裡知道,他對所謂的天下蒼生,毫無憐憫之情。
蒼天對他尚且沒有憐憫,他對別人又何來的感情。
他如同行屍走肉。
齊霽之前一心一意,只想要明苑活過來。但是她真的活過來了,他不滿足於此了。
她前生,呆在他身邊整整五十年。他不知她到底是怎麼變了模樣和出身到了玄午山。他也不在乎。
齊霽原先想著,只要她活過來,他就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可是現在他想要更多了,既然她在活過來之後,依然到他身邊來,那麼註定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一部分。
他改變主意了,他想要她的愛。他已經為了她付出了自己所有的情感,那麼他也要她的情。
齊霽想要嘗嘗,被她愛著的感覺到底怎麼樣。
他要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