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香和血腥融合在一起,詭異的讓他著迷。
這股著迷在他的心下瘋狂的尖叫咆哮,化作曾經在她纖細十指間靈活跳轉的紅線一般,遊走在他渾身各處,如同細密的電流,迅速的竄過全身。
他看她,見她哪怕斷了羽翼,也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她依然是那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好一個少年郎。」明苑纖細的指尖微收,下一刻就已經落到了齊霽的臉上。
「救我的人是你啊?」明苑明知故問。她湊近了齊霽,眼神玩味。到了這個時候,也沒見著她有任何的慌張,讓人著迷卻又無法掌控。
明苑靠的很近,似乎下一刻那張血色不足的嘴唇就會貼上來。
明苑在覺察到齊霽看過來的時候,戲耍獵物似得一下拉開兩人的距離,坐了回去。
「真是難得,殺了師尊師兄,竟然救了我。」明苑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絲毫不怕自己這話會激怒他。
「難道這個不是你想要的麼?」齊霽反問。
他沒有被明苑那兩句話給激怒,不但沒有,反而越發靠近她,一雙眼睛裡滿滿的全是她。
「得償所願,可還高興?」他輕聲問。
明苑挑了眉頭,她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還靠過來。
「得償所願?」明苑咀嚼這四個字,笑起來。笑容在她臉上綻放開,充滿了惡意,卻又濃艷的驚人。
「你這樣,還是差了點火候。」纖細的指頭戳在他的胸口上。
明苑媚眼如絲,拉近兩人的距離,她的指頭點在他身上,「這點又怎麼夠呢?」
她想要的可不僅僅是這樣,她想要看到他黑的更多。
那狗比給她一個任務,就死活不管她了,要不是她機智,恐怕她就真的可能要死在齊霽這個狗男人手裡。
明苑很大方的承認,她那麼折騰齊霽,也是有給自己當初差點被齊霽打死報仇。
比起乾淨利落的把人腦袋從脖子卸下來,鈍刀子磨肉,別有一番趣味。
是啊,這點怎麼夠呢。
她要回去,可是要把他往泥潭裡逼得越深越好,最好永世不得超生。
然後她就可以回家了。
至於接下來他會怎麼辦,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齊霽一把握住她的手指。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曾經多次握住這雙手,這雙手生的極其漂亮乾淨,完全不像是取過那麼多人性命的手。
他曾經想過若是當著她的面,將她的手攥在手裡,她會是如何反應。
這妖女心大的很,可是有一點毋庸置疑,她不喜歡別人碰她。她見著那些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是嫌惡的很。似乎那些人都是什麼令人嫌惡的穢物,不能近她的身。
果然他見著她眉頭微蹙,臉上露出沾上了髒東西的噁心神情。
察覺到她想要抽出來,齊霽心情有種格外的愉快。似乎自己也一道把她給帶上的愉悅感。
他握緊了她的手,「怎麼,嫌我?」
明苑看他,「你說呢?」
她倒是想要看看,齊霽到底要給她玩什麼花樣。
「我們一樣的髒。」他將她的手攥的更緊,他的手勁有些大,明苑微微蹙眉。齊霽看著她的蹙起來的眉頭,越發的滿足,「我忘了,現在的你和平常人也沒有區別。是我大意了。」
說罷微微放鬆力道,不過也僅僅是放鬆而已,他的手依然在她的手上握住,沒有半點放開的意思。
齊霽笑看這艷麗絕倫的鳥兒落入了他的手裡,哪怕不喜他的觸碰,也是躲開不得。
心底的喜悅一層接著一層,席捲而上,幾乎將他沒頂。齊霽享受這翻湧的欣喜,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似乎又被注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