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是他這將近百年裡,過的最舒適的日子。就連和她朝夕相處的那五十年,可能都沒有這幾日讓他愉快。
他貪戀她的溫柔,他從她身上得到的,不管是什麼都少。愛也好,恨也好。更多的時候,是她貓玩老鼠似得敵視和玩弄。
不自覺之間,得了她親口說的愛,哪怕只是嘴上說了一句。他也是死死抓住。更別提她實實在在給過的溫柔。
齊霽不說話,其實就是預設。
明苑沒有回頭看,卻感受到齊霽把頭放在她的脖頸邊,他溫柔的在她脖頸蹭著。
「好了,」明苑把心裡暴漲的戾氣收一收,「我們回去吧。」
齊霽聽她溫柔下來的語調,嗯了聲。
明苑看了一眼那邊的屍首,紅線已經很久沒有飽餐一頓,難得有一頓修士的血肉可以享用,一擁而上,頓時就將地上的血肉給吞噬而盡,甚至有些連白骨都不放過,破開了骨頭,連裡頭的骨髓都吸的一二乾淨。
明苑看著地上凌亂的白骨,皺了皺眉頭。
「當初要是下狠手,把那些人全都殺了就好。」她想來想去,那個少年應該就是相柳虛影之戰裡,僥倖存活下來的。回來之後就把自己其他同門喪命的緣由一股腦的套上了她和齊霽的頭上。
嘖,她當初是腦子被什麼撞壞了,竟然沒有順道一塊殺了。
果然她是不適合做好人。
齊霽聽她這充滿了殺意和狠勁的話,埋在她的脖頸裡輕聲笑了。
他貪戀她的溫柔和愛,可也喜歡她這幅無法無天的模樣。張揚肆意,這樣的她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他都感覺像是在懷抱一團火焰。
明苑聽到他的笑聲,咦了一聲,「你都不勸我?」
「我記得你以前可喜歡對我指手畫腳。」明苑也不催促紅線們快點用餐,她在那兒掐著手指和齊霽一件件的算,「你一見面,就妖女長妖女短的,叫個不停。然後我當著你的面,做什麼事了,哪怕受重傷,你都還能把我說個三天三夜,都不帶停的。」
其實明苑很想說是用罵的,那時候的齊霽可真是烈性,落到她手裡,也不該正直本性。現在倒是對她的惡行不吱聲了,真是讓她摸不著頭腦。
說實話她都做好了,只要齊霽開口,她就立刻撒嬌打滾再給他說上幾句愛他,把這事給混過去呢。
齊霽聽她翻舊帳,他神色間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有些飄忽,明苑卻越發的溫柔如水。她整個靠在他的身上。
背部的曲線壓在他的胸口上。這上面她可是好手,就看她願不願意。
「那時候不是不熟嘛。」齊霽在她身後輕咳一聲。
「不熟?」明苑揚高聲調
齊霽原本還想多和她解釋幾句,「更何況你殺這些人,不也是為了我們嗎?」
齊霽將「我們」兩字說出口,只覺得唇齒上繞著一股甜香,縈繞在唇齒上不去,直達心底。
他垂首看她,見著她眼裡含笑,略有些得意。頓時明白了她剛才不過是故意逗他的。
齊霽頓時收緊了她腰上的手,手掌甚至還在側腰上捏了把。
少女纖纖細腰,哪裡容得他如此放肆,頓時明苑就哎喲了兩聲,激得腰都要弓起來。
翼逡在馬屁股上面忍無可忍,這兩個當著小孩子的面,光天化日之下死不要臉的打情罵俏,卿卿我我。他寧願兩個一開場就打個你死我活呢。
「你們夠了!」齊霽從劍裡飄出來,對著明苑和齊霽就是一番大聲叱喝。
齊霽抬頭就看到了飄在空中的劍靈,他挑眉,薄唇裡輕輕嗯了一聲。
話尾上揚,似乎滿是不解。
翼逡莫名的想起自己被齊霽用九耀真火伺候的那段日子,下意識的繃緊,「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