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樂回去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她看了看明苑,見著那個小師妹已經拿了東西興高采烈的回去了。
論劍會上的事他們也聽說了,況樂原本以為這個師妹是不是受了什麼傷,所以師尊讓她過來送藥,但是見著人好端端的,什麼事也沒有。
「師尊為什麼對她那麼好?」況樂問。
「師尊自然有師尊的理由,何況……」平鶴沒有把話說下去,那個師妹看起來的確就是楚楚可憐,若不是有人親眼所見,他也不相信這麼一個柔弱的師妹,竟然下那麼重的手。
後面的話平鶴知道師妹不愛聽。師妹對師尊很是推崇,覺得只有他們師兄弟三人才配的上師尊的關懷。
回到麟臺閣,齊霽在看書,見著他們三個過來復命,「都辦妥了?」
平鶴抱拳,「回師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齊霽眼睛還在手裡的書捲上,他淡淡嗯了聲,目光落到幾人身後的況樂身上。
他放下手裡的書卷,「你最近修為如何?」
況樂被點到,一下興奮起來,「弟子遇到了些許瓶頸,不過師尊放心,弟子一定勤加苦練。」
「過來。」齊霽道。
況樂開開心心的走過去,齊霽輸入一道靈力,「待會去領一瓶雨露丹,勤加修煉。」、
況樂高興應是。
齊霽也問了平元平鶴修煉如何,另外指導了兩人如何修行衝破瓶頸,之後卻沒有半點檢查他們修為如何的意思,直接讓他們退下。
況樂絲毫沒有察覺齊霽話語下的冷淡,完全沉浸在他對自己的溫情裡。其實連溫情也不算,只是一點點的照顧,被她自己無限放大了而已。
子夜降臨,明苑所居住的洞府外一道白光落下,那道白光視洞府外面的結界為無物,直接落入。
在洞府內落下化作一個白衣年輕男子。
白衣如雪,眉目如畫。眼眸裡像是落入了星輝,眸光動人。
他緩緩走到床榻邊。
床上的少女不是什麼好睡姿的人,睡的四仰八叉,一條白嫩的腿直接從被子裡伸出來,落到外面。
齊霽聽過別人和他說起這個仙緲峰的小徒弟,說她天賦異稟,和他當年有些相似。這些話他都是聽後一笑而過。
世人說話常常喜歡誇大其詞,更何況,這世上何人能與他相提並論。
一個少女,看不出能有多大的能耐。甚至她能不能活到以後都還很難說。他聽過之後,不過就是笑一笑,而後就丟到腦後。
現在他也不覺得,她能有什麼能和自己相提並論的本事。所以別人提起她,不過是說自己有幾分相似,而不是說和他一樣。
齊霽是個極其自負的人,當年被道源和所謂的大師兄打壓壓抑,從來沒有表露出半點。
他自負甚至能稱得上幾分狂傲。
床上的明苑翻了個身,呼呼大睡半點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屋子裡多了個陌生男人。
齊霽伸手出去,將她壓在枕頭上的臉轉過來。她睡相不好,臉上壓出了頭髮印子,嘴角還掛著幾根頭髮絲。
齊霽頗為嫌棄的動了動她的下巴,她此刻毫無形象可言。他見了她幾次,對她眼睛有印象,但是對她的長相卻沒多少記憶。每次都是靠她和那個人極其相似的神情才認出她的。
她此刻頭髮全散了,一道口水還掛在嘴邊。這模樣別說和自己的苑苑,就和平日裡白日裡看到那個樣子都相差甚遠。
齊劉海亂亂的鋪開,就像個平常的長得好看一點的野丫頭而已。
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半點她的影子了。他心底生出一股戾氣。
齊霽俯身下來仔細端倪,她睡的香甜對他這個闖入者完全沒有半點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