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把腦袋放在地上,搶起來了,搶起來了,失主將皮包拿回來,它哼了一聲,朝波伊蘭諾腦袋上吐了口口水,它唱著歌離開了,波伊蘭諾也朝自己腦袋上吐了口口水,它總是能這樣做,它們知道那位沒教養的失主走了,所以都站起來,抱在一起,大聲笑著,波伊蘭諾覺得自己很難受,可它必須大笑,它們要慶祝這次勝利,波伊蘭諾坐在椅子上,咳嗽了幾聲,慢條斯理地說起來,它的朋友們一面聽一面鼓掌,當然沒人能聽清它說了什麼,因為它的牙全被那位失主打掉了,它們下定決心,下次仍要找到這位失主,那時候它們該叫傑福,或者多姆戈,那不重要,到了那時候,一定要偷走它的皮包,一定要拿走它的皮包,它們要散開了,波伊蘭諾也知道,它們這樣做沒什麼意思,也沒什麼緣由,只是因為它們偷了東西,即使不承認,這仍是種盜竊,它們是站在土壤上的小偷,因此憎惡這位失主,只要和它站在一起,它們一定會矮下去,這種不講道理又不留情面的感觸當然讓它們噁心,而且,那位失主罵了它們,也許它罵的不是它們,它罵了小偷,罵了所有小偷,罵人是不對的,波伊蘭諾想著,儘管它是它自己,但罵人是不對的,總之,不該由別人來罵,這些話只能讓它來說,它能把握住傷害別人的尺度,但其他人當然不行,因此它們不能說出這些不道德的話,只有它能說,它知道它們什麼都沒說,也許誰都知道,這些話它不能說出來,它必須笑著把這些話說出來,它必須一面行善一面幹些惡事,它不能把那些話說出來,它必須一直笑,可要這樣做必須得拿到那皮包,沒有皮包是笑不出來的,它有自知之明,它畢竟是位小偷,沒什麼特長,什麼也辦不到,而那皮包只有這位失主能拿著,它還拿不到,或許它能成了多姆戈,從自己的父母那兒亻俞來這種東西,可那又是以後的事了,當然也是上星期的事,上星期它吃了什麼?波伊蘭諾完全忘記了。
:()帽子裡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