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開始?”我後面有個聲音,也許是前面的,我最好去問問,可我該向誰求證?這東西在和誰說話,是我嗎?我在和誰說話?我前面的東西回答它了,我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我什麼都不用做,這些聲音不會纏上來的,如果你什麼都不做,那麼它們不會搭理你的,你們也可以試試,這件事是誰告訴我的?我忘了,這句話我多半說過,我說過嗎?我怎麼知道?誰在和我說話?這兩句話我也說過,誰說的?誰說的?“我們來比賽吧。”這句話是後面的東西說的,這次我聽清楚了,可也有可能是我說的,我隨時都有可能站在我後面,我隨時都有可能撫摸我自己的肩膀,這是誰的肩膀?這句話我也說過!“好啊,我們開始比賽吧。”“比什麼?”“你說呢?”“都可以。”“開始吧。”“我贏了。”經過一番角逐,它們之中的贏家出來了,誰是贏家?誰贏了?誰贏了?我坐在這兒發呆,我想不出來究竟是誰贏了,誰都有可能贏,但一定不是我,我永遠是輸家,它們在我的想法裡走來走去,它們因我而生,可它們卻能享有我未曾見識過的東西,我得讓它們凋謝,我得讓它們枯萎,我最好立刻在地上挖個大坑,我最好立刻讓它們掉下去,我不能在地上挖個大坑,地面上一般不會突然冒出來個大坑,這太奇怪了,我也不能讓它們摔死,掉進坑裡未必會摔死,我說錯了,我又說錯了,我想錯了,應該是我想錯了,我沒說話!別看我!我可以想出個深不見底的大坑,這足夠讓它們完蛋了,不行,我不能這樣幹,按理來說,地面上不會突然冒出來個深不見底的大坑,這些話我早就說過了!別說了!總是要說一模一樣的話!這句話呢?是啊,這句話當然也說過,地面上當然能冒出來個深不見底的大坑,沒什麼好說的,它還在我腦子裡轉來轉去,不是這個腦子,它連個大坑都不敢想出來,我要把它也推進坑裡,是不是也有誰要把我推進坑裡了?哈哈,這次被我猜到了!我全猜到了!我全猜到了!我猜到了自己會怎樣完蛋,可我還是會這樣完蛋,我是寄生蟲?我可沒說過我要這麼幹,誰徵求過我的意見?我可不想在它們的腦子裡徘徊,是它們擅自把我想了出來,把我放回去!把我放回去!快想出個大坑來,快點,快點,別站在那兒發呆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早就看到你了,我早就猜到了,猜到這些事很簡單,只不過找不到證據,你也絕不會把證據留給我,我必須為你而奔波勞碌,我知道,我拿不到什麼好處,一絲一毫都沒有,你引以為豪,你引以為豪,你引以為豪的宮殿是我難以擺脫的囚牢,你心裡的殿堂只是你自己那脆弱又破舊的避風港,我是得想出個大坑,我是得把它們都扔進去,我不能救自己,可至少還能害它們,要有個大坑,這是在哪兒?我怎麼知道?這話你說過!你被我逮住了!你不能把一句話說很多邊!你說錯了話!出了錯誤!你說錯了話!你也被我抓住了!我是該想出個深坑,得合理,可以是個獵手的陷阱,再合理不過了,它們必須去什麼叢林,別和我扯什麼原理,總之是在叢林,它們必須得過去,它們掉進了獵手的陷阱中,合情合理,合情合理,它們合情合理地消失了個一乾二淨,我得讓這種消失變得更合理,我也需要個大坑!我也需要個大坑!沒有誰肯為我準備大坑!我在哪兒?我在哪兒?這句話你也說過!誰也不許把一句話說很多遍!這句話是誰告訴你的?別問我!這句話你也說過!我的這句話也被說過!
我和你和它從隊伍裡走出來,我們站在那兒,天空中有個東西飛了過來,它嘴裡叼著個東西,我看清楚了,那是個手鐲,那東西把手鐲丟在了我這兒,我大聲喊道:“手鐲!”你和它也一齊出了聲:“手鐲。”“手鐲。”還有個東西,手鐲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張桌子,那張桌子落在了它那兒,它喊了一聲:“桌子!”手鐲和你也一齊開了腔:“桌子。”“桌子。”手鐲和桌子立刻就察覺到還有東西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