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頭,看起來您就像是個善良的店主,可實際上呢?我之前可沒看到您幫其他被責備的傢伙說話,那傢伙是個年輕的惡棍,它害了一位無辜者,我們把它關了起來,它把這件事又犯了一次,它被我們逮住時還在找藉口,它說,它是被它的朋友給陷害的,就好像這件事它可以不負責任似的,那兩個傢伙和它都得負責任,我知道和你為敵的傢伙不算什麼好東西,可這不能說明你就是清清白白的。”“所以呢?”店主反駁說,“您這番論調我早就聽過,您在路上是這樣說的,現在仍要這樣說,我的確沒說什麼,那僅僅是因為我沒見過您責備的那些傢伙,僅此而已,沒什麼別的緣由了,即使您說得對,我漏過了它們,那又如何……”我們還沒說完,就聽到牆縫裡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這噪音幾乎要讓我們的腦袋炸開了,我們急忙走過去,一溜煙鑽進了房間裡,我們把那叫個不停的傢伙圍在中間,勺子說:“它發出了叫聲,這就表示它對我們的爭論不滿,啊,我們急於爭論,卻忽略了生命中最本質的東西,那是近似於噪音的啼鳴,這種粗劣的響聲勝過我們的文字。”“啊!”店主喊著,“它使我深刻明白了命運的規律,我們爭論不休的議題不過是些無價值的雜音,它現在用爪子撓爛了我的衣服,我們的命運就像這件衣服一樣,我們不清楚它何時會碎掉,我們不清楚從哪兒伸來的爪子會撕碎我們縫好了的物件。”“啊!”我喊著,“它把那些顏料潑到了我臉上,我們的思想就像那幅畫一樣捉摸不定,我們滿心以為自己的思想由自己而定,可也許正有誰用畫筆在我們身上塗來塗去。”“啊!”店主叫了一聲,它被那東西按在了地上,那東西去咬店主的脖頸了,店主又叫了一聲:“啊!”勺子見狀急忙喊道:“啊!生命,死亡,兩者交織在一起,我們不知道死亡何時會降臨。”我接上了它的話,我們齊聲說道:“我們只能等待它,在這死亡之上,一切都沒了意義,我們不是顧客,它也不是店主,我們不必在乎究竟該跑出去還是走上去,把東西丟到哪邊都無關緊要,在死亡面前一切都無關痛癢。”“啊!”店主叫了一聲,死了。“啊!”我和勺子說道,“這是它生命裡最後的樂章,這是它下一段生命開始前的序曲,這是它留給我們的可悲旋律。”“啊!”勺子的脖子也被咬到了,我唱道:“啊!命運無常,啊!命運無常。”我一面唱,一面把店主的頭髮塞到勺子嘴裡,勺子喊了一聲,我對它說:“啊!勺子,啊!勺子。”
:()帽子裡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