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面,向它挑釁,它笑著說,你進來吧,如果你敢進來,我就讓它們抓住你,它立刻轉頭逃跑,不敢回頭,自不必說回來了,它想,至少我拿到了我的勇氣,它打斷了它的話,它回答說,我不打算開啟你的開關了,為什麼?它疑惑地開了腔,我說,沒什麼,我把開關留在這兒吧,您已經很痛苦了,謝謝你,它說,你把你留著吧,我走出去了,我回到它們身邊,我告訴它們,我沒把那東西關上,它是個年邁的可憐傢伙,我們別這樣做了,它獨自蹲在那兒,我們不必掠奪走它的孤獨,何不讓它獨自享受呢?我本以為這不過是對我的考驗,要麼就是什麼有意思的測試,可我看它們的眼神就知道了,它們對我很不滿,它們說,既然你這樣做,那就不必待在這裡了,你出去吧,我們替你把門開啟,你還應該謝謝我們呢,我說,你們別盯著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裡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你們究竟要看到什麼時候?快把我的眼罩給我!我掛在那兒了,快把我的眼罩遞給我,我可不會再和你們鬧下去了,你們嘴巴里的濃湯不合我的口味,我不必張開嘴也能健康地活下去。不行!我剛想走,就聽到它們在後面喊了我一聲,它們說,我不能離開,我沒聽它們的話,我還得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你能夠明白吧?有兩扇門,仍舊是那些門,那些門始終陪在我身邊,如果有一扇被堵上了,那我們最好立刻蹲在另一扇附近,就蹲在那兒就好,就像那東西一樣。我點了點頭,當時我的脖子還沒出問題,我當然能肆無忌憚地點頭了,我回答它,我說,我明白了,你先把我放開吧,我會幫你的忙的,它說,謝謝你,可不需要了,我得靠我自己。我把報紙塞到它手裡,我說,拿著吧,這是你的報紙,不是我替你買來的,你看,上面滾燙的報道里藏著你的名字,我向你承諾,等你把裡面的文字弄清楚了,我會幫你把眼睛蒙上,這是個公平的交易,再公平不過了,你慢慢享用這份報紙吧,我們總要這樣幹,數不清的承諾,說不完的話,還有看不完的報紙,這張報紙也是其中之一,它的脖子很瘦。於是,我就這樣告訴它們了,我說,好吧,我會把湯匙照顧好的,你們能讓我進去了嗎?它們兀自搖著腦袋,我不知該做什麼了,我把我能想到的法子都獻給它們了,在它們看來,我的忠誠不過是荒廢了的庭院,它們坐在長椅上瞪著我傻笑,我仍舊要跟著它們一起笑,我們圍坐在那些汁液附近,這些汁液有時候會濺到我臉上,我感到噁心,我想離開,可我不敢,我能走到哪兒去呢?我不能騎在它們身上,我不能抓住它們的腦袋,我始終要待在這兒,汁液裡的信封被它們取出來了,它們把信封交到我手裡,這依然是一次試探,這種庭院比我的胳膊還要寬廣不少,我絕不可能拿著信跑掉,它們熟知庭院裡的機關,這些機關是店主設計出來的,它趴在工作臺上,一刻不停地揮舞手裡的工具,那些從山羊口袋裡掏出來的工具,我們對付不了它們,你要怎樣把一座山毀掉?我說,那好,我走開吧,這樣對我們都好,不出我所料,它們把我留下了,它們說,我可以進去了,但最好趕緊出來,那條河要過來了,也許它一直盯著我們,我不會相信這種胡話的,我當然相信這種假設,為什麼不信呢?它們的墓地就在我眼前了,我向它們道謝,我走到門後了,我蹲在地板上,上下打量地板上的門,這扇門是什麼時候藏在這兒的?在之後,我不會再找到它了,那時候,你就在裡面,我知道,你別想把我給瞞過去,我對這扇門再瞭解不過了,誰都不可能在這上面把我騙住,我掀開蓋子,直直地跳了下去,我該把那些液體倒在我的頭上,它們能保護我,我知道,可我沒這樣幹,我信得過它們,它們也能偷走我的肩膀,可我的口袋裡沒有多餘的包裝紙,我只能開啟門,跟著就跳下去,門上的那把鑰匙不是我的,是誰的?我不知道,那把鑰匙是我從花叢那兒拿來的,它有三把鑰匙,這句話不假,我當時把它的鑰匙給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