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莊翼忙道:
“殺人不過頭點地,大哥,況且又無深仇大怨,抬抬手,得過就過了吧。”
屈無量笑道:
“老六,公門飯吃下來,倒把你弄得心也軟了,也罷,依你的。”
說著,他朝譚遇春及焦少寶一干人揮揮手,漫聲道:
“放人。”
這兩個字韻出口的須臾,“火雷”龍在田已斷地半聲,左手紅球擊飛龔慕俠的一對“判官筆”,右手紅球奔閃如電,重重的撞上姓龔的小腿脛骨,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起,龔慕俠已雙手抱膝,滾地哀號了!
屈無量招呼道:
“老四,留活口!”
陸挽危目睹此情,更覺無顏,連一句“山高水長”的場面話也不及出口,拉著莫雙浪調頭便走,兩個人的兵刃仍置原地,敢情傢伙都不要了。
龔慕俠痛得面孔扭曲,滿額冷汗,卻急吼吼的怪叫:
“陸挽危、莫雙浪,你們不能走,不能走啊,當初大家是怎麼說的?你們怎可臨陣退縮、圖自苟活而棄我於不顧?你們還要不要臉、想不想朝下混?”
任他如何吼叫,陸挽危與莫雙浪皆充耳不聞,反倒走得更急、更快了。
龔慕俠不由肝腸寸斷、欲哭無淚,人坐在地下,伸一隻手不停拍打,直有哭天搶地之勢:
“這算什麼江湖信義、武林道統?又算那門子成名人物?我一個一個操他們的娘啊!拿了我一萬多銀子的前金,就這麼不疼不癢的走了活人,撤手不管啦,沒臉沒靛的兩個東西,你們還我的錢,還我的錢來……”
“疾風”鮑佔魁“嘖”了一聲:
“乖乖,姓龔的莫不成是瘋啦?”
“火雷”龍在田哼了哼,道:
“自己一條命能否保住猶難說,還想退錢哩,往那裡去退?”
莊翼道:
“姓龔的已達而立之年,怎麼尚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不同小孩子撒野一樣?”
屈無量一拍手:
“結束了,孩兒們,先把這強劫民女的雜碎給我捆起來!”
“六合雙鷹”虎撲而上,兩個人手上兩條牛皮索.只眨眼之間便動作俐落的將龔慕俠綁了個結實。
鮑佔魁轉頭問道:
“人是捆起來了,大哥,卻待怎生處置?”
屈無量道:
“簡單之至,逼他吐出錢銳的下落之後,一刀砍了拉倒,想熱鬧點,弄去林子裡挖坑活埋也行,誰有興趣誰去看,我可不湊合了。”
莊翼提高了聲調:
“焦少寶,這個差事交給你辦,問清楚姓龔的,把錢銳藏匿何處?”
焦少寶躬身響應,大步向前,一把提起龔慕俠拽出包圍圈外,這一拖一拽,觸動了斷骨傷重,痛得他殺豬似的嚎叫不已!
院落內的鏖戰似亦有了結果,樊慶堂領著兩名“六合會”的弟兄奔了過來,氣吁吁的向屈無量稟告:
“大當家,裡頭的紛爭全擺平了,來敵共有十三員,為首那個叫齊昌,號稱‘渭水釣龍叟’,除了他被生擒之外,其餘當場砍殺七名,跑了兩個,另外尚活捉了三員,請大當家諭示如何發落?”
屈無量道:
“我們的人可有折損?”
樊慶堂道:
“大錘手谷牧遠掛彩.中堂二執守黃光戰死,還傷了兩名頭目,‘起霸山莊’也有兩個‘紅衣把頭’負創,最抱歉的是鐵捕段頭兒始才癒合的肩傷又扯裂了……”
屈無量還算滿意的道:
“總結起來,我們多少佔了些上風,這一仗,應該是打贏了,樊慶堂,那邊的事交給‘起霸山莊’戰百勝去處置,你傳令下去,鳴金收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