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液也無法腐蝕。
施烏低頭,這東西顯然是穢怪,可是他行走陽界如此之久,不曾見這樣微小,這樣毫無攻擊性的穢怪。
這東西的大小約有一手掌,只有兩條用以持物的“手”,下半身約是蛇的模樣,無眼無耳無口,通體灰黑,它手中持有一物,似簫似笛,似琴似箏,一端狹長一端粗壯,這東西顯然是樂器,因為施烏聽見了樂聲。
這聲音十分模糊,無法被歸為刺耳悅聽,當它被大腦解析之時,它已成為它欲表達之物,它是風,它是雨,它是夕陽中的呼喊,它是烏雲與閃電中的飛鳥,它是寒意將顯的秋風。
更大的鳴聲和振,施烏這才發覺,原野中盡是如此的聲音,這些聲音隨風而來,隨光而顯,向這聲音追逐,這無名樂曲的下一步段便在想象中出現,那是狂雷,那是初雪,那是旱地中的第一滴雨水,那是人與穢怪的鮮血。
這些手持樂器的穢怪不為具體的生命而來,它們為未來的決戰而來。那決戰人盡皆知。
施烏尋向聲音的所在,他走向一處草坪,那草坪有一小小的洞窟,這些細小的穢怪便從這裡爬出,施烏看向遠方,更多的、更大的如此的穢怪於視線不可及之處出現,吹響它們的樂器,為所有生命預兆將來的血戰。
這些穢怪一面前行一面吹鼓彈它們的樂器,它們行進的速度並不快,看不出前進的目標,可是施烏便在這樂聲中知道,它們將在決戰之時抵達戰場,吹奏未來,享受勝果。
它們雖是穢怪,卻並未站在任何一方,它們是渴求,它們便是如同呼吸一般的存在。
“別看了,它說吃不了就是真的吃不了了。”陸掃晴道。
“嗯。”施烏回應,繼續行走。施烏不言語,他知道這些吹奏者將出現在陽界的所有位置,向所有生命宣告決戰的到來,這資訊很快便會傳遍人世,那時候,他怕是沒法再完成對智械生命的追蹤,畢竟他與那穢怪有一戰。
施烏望向天空,便是這時晴日午後時分,地平線也有幾顆星星閃動。施烏搖頭,接下來的路不好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