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有巧合,但如此之多的巧合集中於施烏一人之身,這其中難道並無謀算?施烏絕不相信。
施烏看向陸掃晴,他並無劍客那樣手持長劍便欲斬了陸掃晴的想法,他並不將全數身心奉獻於劍,對這劍技的深入也不及劍客,不過他現在明白了,劍客要斬的真是陸掃晴那般的存在,比如說那實體化的滅亡。
這套劍勢並無具體劍路,它所做的是將“氣”凝結於形,最終發射,所以它的目標可以是任意生物,但將之目標定為人類或穢怪總有高射炮打蚊子之感。
所以……一個念頭攝住施烏的心魄,他手握如此的長劍,又習得了如此的劍法,他為何還要畏懼夜塔?
陸掃晴之手指向那注目便使人類通通瞑目的怪物那一幕再回腦海,也許加上陸掃晴,他們再以此劍,再以此術,他們便能對抗夜塔。
他們不僅能脫離夜塔的控制,甚至能戰勝夜塔,還能將此世從穢的控制解脫!
思維正熱火,他卻給自己降溫。此前曾邁向夜塔之人並不少,他尚且記得謬異對夜塔的描述——前往夜塔的困難只在它被眾多穢怪包圍,然而這些先驅者卻無一能改變世界,至少給永生的謬異留存世界被改變的異象。
唯一成功者,也許便是謬異,但他的改變並不徹底,從現今陰界人類的昌盛看來,謬異的目的也許很純粹,但是施烏不能斷定謬異的作為是利夜塔還是損夜塔,那幻境中並無夜塔的穢,但施烏無法斷定夜塔在那時的地位,正如他不知那場幻境究竟是謬異亡魂所為,還是夜塔作祟。
施烏那因推想而狂熱的心漸漸冷淡,但希望卻也如夜塔周圍被狂風推撥而不死的花草一般紮根於心底。
至少他在如此處境之中能有出路,這便足矣。
施烏躍下巨石,想回到帳篷睡覺,卻被一人阻攔。
這人面上無表情,不知心中所想,但他的言語卻顯露了他心中的騷動:“與我練劍。”
劍客便是劍客,有人在他身畔練劍他豈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