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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澤身為紀府族長,積威已久,什麼時候被後輩頂撞過?
他怒聲道:“好!好!好!既然你心懷怨恨,那就休怪我無情!”
…………
第二日午時,紀府大管家帶著捧著一疊賬本的帳房管事氣勢洶洶地進入沁園,後面還跟著一大群看熱鬧紀府子弟丫環家奴。
昨天紀寧頂撞族長和分家之事早在紀府傳開,甚至傳到紀府外去了。
對紀寧被趕出紀府,所有紀府子弟和奴婢都拍手稱快。對他們而言,紀寧就是紀府的恥辱,白白揮霍紀府的錢財。
不過,對紀寧要求分家,又個個義憤填膺,罵紀寧白眼狼、反骨賊,紀府白養他這麼多年。
在小院子中央,一張長桌上擺滿了賬本,紀寧不緊不慢地翻看著。
站在紀寧身後的雨靈和何安一臉憤怒。
他們的少爺居然還倒欠紀府兩百七十一兩銀子!這怎麼可能?
雖說他們的少爺這些年來揮霍無度,但是老爺留下的遺產何止萬金?老爺身為才華橫溢的大學士,隨便作一篇文章一首詩詞就能賣幾百上千兩白銀!
何安十分清楚記得,當年金陵城轄下廬州府大水災,金陵城諸多大儒皆束手無策,廬州知府親自趕往京城向老爺求退龍王祭文,厚禮一萬兩白銀。
在長桌對面,紀府大管家趾高氣揚、肚子高挺地站著,目光充滿輕蔑鄙夷。
過了一陣,他終於不耐煩了,蔑聲譏諷地道:“紀寧,痛快些,別在這裡裝模做樣,就你也看得懂賬本?族長說了,雖說你忘恩負義,但紀府不能無情。你所欠的銀子准許你五年內還清。”
紀寧停下看賬本,揉了揉太陽穴。
老實說,便宜老爹到底遺留下多少財產他根本不清楚,紈絝紀寧又揮霍了多少,他也不知道。
不過,從便宜老爺的遺產由紀府完全掌管,而他每月花費必須向賬房支取的情況來看,他基本確定紀府應該昧了他不少便宜老爹的遺產。
至於桌面上這些賬本,表面上肯定是沒問題的。
“呵呵,也罷。”紀寧淡笑一聲,道,“倒欠兩百七十一兩就兩百七十一兩吧,誰叫當年本少爺年幼無知。至於還錢嘛,就不必假惺惺了,三天內必定還清。”
“紀寧,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既然你不識好歹,三天內還清銀兩!”紀府大管家冷哼道,“限你天黑之前滾出紀府!”
說完,他一甩袖,轉身大步離開沁園。
賬房管事立即上前,把所有賬本收走,跟在紀府大管家身後離開。
紀府大管家離開,圍在院子門口的紀家子弟和丫環家奴立即叫罵紀寧起來,不斷地朝院子裡面吐口水濃痰。
紀寧懶得理這些人,轉身對雨靈和何安道:“我們進去收拾行李吧。”
“少爺,紀府明明昧了咱們許多銀兩,還倒打一耙。”雨靈眼圈紅紅地叫道,幾乎哭出來了。
何安也不甘地叫道:“少爺,要不咱們報官吧?實在欺人太甚!”
紀寧淡笑地擺擺手,道:“不過一些錢財而已,能獲自由身完全值得。”
說完,他越過靈雨和何安,向屋內走去,朗聲笑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哈哈哈……”
圍在院門口唾罵紀寧的紀家子弟和家奴丫環聞言,無不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回味這句詩,這句詩確實大氣豁達。但是,片刻之後,他們更加尖酸刻薄陰毒地辱罵起來。
“大言不慚!狂妄!”
“什麼狗屁天生我材,就一坨狗|屎也叫天生材?呸!”
“狗|屎也是可以做肥料的。呵呵……”
“有豬屎、牛糞和雞糞有肥嗎?”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