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等人。
廖枯人如約而至,見了故人,也忍不住開個玩笑,“架子不小,要我過來找你。”他現在的身份,說這樣的話倒不過分。
楊滿讓了一杯茶給他,淡淡的回應,“年紀大了,不愛喝那些甜膩膩的東西。再說了,小時候不也都是你來找我?”
“那倒是。”廖枯人承認,但話鋒一轉,他又說,“後來我約你,你一樣不肯來。”
話又到了這裡,繞不過去,反正今天就是要談這個,楊滿倒坦然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對方說,“就為了打聽這個,你還去找我乾孃了。能不能告訴我,你問了些什麼出來?”
廖枯人聳聳肩,老實回答,“什麼都沒有,你乾孃的嘴,跟你的一樣嚴實。”
看他執著的樣子,楊滿忍不住問,“為什麼一定要知道?”
而廖枯人也不示弱,他反問,“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我現在就告訴,那時候我生病了,是肺癆,會傳染。乾孃以為治不好了,把我丟到城外去了。但她心裡愧疚,不留神得罪了你爹,被你爹一鞭子抽下去,破了相。後來我大難不死,病好了,但她的臉回不去了……我當然不能去你家,再跟你交朋友了。再後來,我就去福州上學了。”
就這樣不管不顧的一口氣說完,楊滿大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也許對方還是懷疑,但那又如何?他這個交代,真一部分假一部分,細想是沒有破綻的。
廖枯人果然就此罷手了,他握了握手中的杯子,認真的說,“其實今天我找你,不是為了問這個。”
但楊滿要求一個保證,“那你答應我,別再去找我乾孃了。她被你爹那鞭子抽怕了,她還不知道你爹當了大帥,不然肯定要離開天津了。”
廖枯人馬上承諾,“我絕對不會再去打擾她老人家了,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明天給皇上洗塵的晚宴,辦在日本公使館,你陪我一起去。”
“我……為什麼?”楊滿有點困惑,他倒不懼那樣的場合,但廖枯人邀他,算怎麼一回事呢?
“就當你還我一個情,彌補我小時候不眠不休的在家等你。我知道不是你的錯,但那時候我可是很受傷。”
對方這麼說了,自己又怎麼好拒絕。但楊滿想到一個人,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行,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能答應你。”
廖枯人知道他的顧慮,馬上解釋,“就是因為我爹不來,我才找你。這件事輪到我頭上了,但我實在弄不來這個。”
楊滿奇怪,“做個東道,能有多難?”
廖枯人卻說,“不不不,在自家地盤上,讓別人做東道,那才叫難。”
楊滿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不覺得自己能幫到什麼。所以他的應承也很無奈,就如對方所說,當還債了。而且最後他還掙扎了一下,提醒廖枯人,“你那兩個姨太太,到時候不出席?”
廖枯人笑了,“你們仙月林的情報真是滴水不漏,這個也知道?”
楊滿訕訕然,馬上岔開話題。說不清哪裡不對,但總覺得古怪。這是他對這件事情的判斷。
回去後,廖枯人跟副官打聽他老爹的去處。“去了哪一處?大的還是小的?”
對方畢恭畢敬的回答,“在小姨奶奶那兒。”
得了訊息,廖枯人馬上命人備車,大大方方的開到自己的別所。傳說中他金屋藏嬌,養了兩個小腳女人,其實是他父親借他的名置下的外室。這兩個地方,也算是廖藏林在天津的落腳點,安置的都是他自己的人。
廖枯人進去後,看到裡面窗簾緊閉,大白天亮著燈。於是他忍不住口出譏諷,“做錯了事的人,才會這麼怕的厲害。”
“放屁!”廖藏林的菸斗用力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