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第一臺,很珍貴的禮物。
撥通了一個號碼,因為長期酗酒,聶振邦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小妹嗎?是我。”
聶振邦同父異母的妹妹,聶子魚,名字取自《莊子·秋水》,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老爺子取的名字。意思很簡單,就是希望聶家的女孩子們都能幸福和快樂。聶家,從老爺子這代算起,聶振邦父親這一輩有兩子兩女,到聶振邦這一輩。聶振邦的伯伯,也就是老爺子的大兒子聶國棟有兩個兒子,聶振邦的父親聶國威只有一個女兒聶子魚。聶老爺子卻有著一種軍人的霸氣。聶家的權勢,不需要女人去維持。
“找我什麼事情嗎?要錢喝酒嗎?對不起,我不是慈善機構,我也沒有義務養你這樣一個廢物。就是因為你,整個聶家才會落到如此的地步。”聶子魚的口氣很不好。
聶振邦沒有在意,一切都是自己這個兄長沒有盡到責任。原本老爺子希望聶家的女孩子都能夠自由自在,可是,現實,卻讓聶子魚嫁給了一個她不想嫁的人。一切都是為了聶家,為了維護聶家能夠在京城還有一席之地。僅此而已。可想而知。聶子魚的生活並不幸福。陳家那個人,在外的名聲並不好。
“子魚,不要急著掛電話。我想用車。我想去京城大學看看。這裡畢竟是我的母校。讀了四年,最後卻連畢業證都沒有拿到,這是我的一個遺憾。子魚,算是我求你辦的最後一件事情了。”聶振邦低聲說著。哀莫大於心死。當年,聶振邦的成績雖然說不上好。可以,畢業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因為聶家敗落之後,聶振邦成為了聶家的眾矢之的。人人聲討的物件。後母也斷了聶振邦的經濟。一個殘疾,就此退學了。僅僅只差一個月就可以拿到畢業證。可是,當時,聶父在盛怒之下,硬是讓聶振邦退學了。聶振邦此刻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其他的一切,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哀求也好。乞憐也罷。隨他去吧。
對面沉默了一下:“十分鐘之後,車子會去接你。”
掛掉電話,聶振邦又撥通了楊安娜的電話,一接通,電話那頭,一個十分動聽的女聲響了起來:“振邦,今天你怎麼願意給我打電話了?”
語氣之中,透露著欣喜,這讓聶振邦有些頭疼,沉默了一下這才道:“安娜,你別這樣。我一個廢人。又是身份低微的私生子,我配不上你,你這樣,覺得值得麼?”
楊安娜此刻,就如同是一個神經質的女人,根本就不管不顧。在電話裡大聲道:“振邦,你不要這麼說。我值得,我就是值得。我這輩子,只認你。我楊安娜,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哪怕是等到我七老八十的那一天。我也等你。”
嘆息一聲,聶振邦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楊安娜的心態到底是報恩還是真情。聶振邦自己也不知道。因為,聶振邦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在迴避著。在面對楊安娜的時候,聶振邦有種負罪感,多麼青春靚麗的少女,本該有自己的人生和美好未來,自己這樣的人,是不配的。可是,從少女到現在,近二十年的時間裡,楊安娜都堅定的堅持著。
落花有意,不是流水無情,而是不敢有情啊。聶振邦隨即道:“安娜,你好好保重,以後,找個好男人嫁了。我會為你感到高興的。”
說完,根本就不管楊安娜怎麼在電話裡大喊,聶振邦十分乾脆的掛掉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了自己的床頭。這是聶振邦認為最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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