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覬覦自己父親的感覺不太好受,是不是?
同輩和長輩的關係差也很荒謬,是不是?
應湛承受他隨心所欲的倦淡視線,感受他的目光涼津津地在身上瞥過,喉嚨發乾,手指攥緊。
喬諒帶有無意義的惡趣味、以刻薄態度審視應湛的時候。
大概,從沒想過,在某次深夜聚餐的酒精作用下,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應湛平靜思考,手指攥著手裡的傘柄緊叩在手心,稜角隔著皮肉硌到骨頭,鈍痛。
——又或許,知道了也無所謂。
以喬諒的性格,他會覺得荒唐噁心不理解,卻不覺得這值得在意。
就當是被狗咬了而已,這難道還需要他耗費精力去憤怒生氣?
喬諒的手插在口袋裡,在沉默的應湛身邊淡聲道。
“你們看起來和他的關係也不算很好啊。之前不是說可以為樂隊的事情去求他?最後是什麼結果,我們都看到了。”
喬諒轉過眼珠,看向落在自己身後兩步的男生。
嘴角輕佻地勾翹了下。
眼睛微微眯起,淚痣陰冷又漂亮得過分。
“有我在,說不定,你們的關係還能好轉些。”他說,“不期待一下嗎?父慈子愛的場面。”
應湛眼皮垂斂,側臉微微緊繃了下,低聲道,“父親只是一個老師,除了錢什麼都沒有。”
喬諒有些微弱的驚訝一閃而逝,然後才斂著睫毛淡淡冷嗤,“沒想到你和他感情看起來不怎樣,倒還是挺為他考慮的。怕他被我騙得家財散盡流落街頭?”
應湛:“……”
他幽幽回答,“…你就當是這樣吧。”
喬諒:“有錢還不夠嗎?我以為相處這麼久,你會很清楚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應湛:“但這個世界上有錢的人很多,沒必要……”
喬諒已經找到了應湛的車。
他對應湛抬了下下頜,應湛話音戛然而止,掏出鑰匙。車閃燈,門鎖咔噠開啟。
他靠近兩步,高大的影子拉開車門,手扶著車門上方,等喬諒進去。
……可以了。
到這裡已經夠了,別繼續了。
別管,別問,什麼都別再說。
他心底有些痙攣感打破沉寂,鴉羽般的黑髮下眉眼平靜,勉力警告自己。
喬諒清瘦的手指扶著車門。
黑白對比色很鮮明,更襯得他指骨清晰漂亮,青筋起伏都吸引視線。
應湛的視線剛在這隻手上落下,就聽到喬諒隨意漠然的嗓音,輕描淡寫地響起。
“的確,有錢人很多。”
但是應湛倘若找一找喬諒談戀愛的共通性,就會明白。
無論是沉陽,還是江柏川薄言,又或者邵樂邵修友,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他說:“但比起需要自己爭取的,我更喜歡送上門的。”
喬諒回身,幽邃雙眼直視應湛。
應湛呼吸被打亂,下意識地想低頭。卻感覺到一股巨大力道逼迫他彎下腰。
喬諒抬手,揪住應湛的領口把他拽下來。
高大青年呼吸急促,被迫撐著車門佝著半身,手臂青筋悄然暴起。
咫尺遠近的喬諒的臉,帶著濃墨重彩的不馴和矜持貴氣感。
任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