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隻手現在被他牽著。
邵樂眼熱,手抖,發燙。心裡幸福到要昏過去。他面上微微繃住表情,不讓自己的幸福洩露出來。
他裝的不在意都是假的。他怕他不裝了,忍不住了,會把喬諒摟著腰狂親,然後喬諒知道他會被爽死從此覺得他很噁心,以後再也不肯給他牽手。
喬諒心情不錯。
他說:“今晚留下來吧。”
好狗,有用的狗,總要給點獎勵。
邵樂心臟猛地痙攣,火熱的岩漿迸發。腦子裡刷拉拉轟隆隆地開始下雨打雷,嘴巴一張,牙關就開始打顫。
很快他壓制住了。
金髮落在眼皮,眼角都忍不住痙攣。琥珀色的眼睛明亮,冷靜道:“好!!!”
門晃悠著合攏,光一寸寸推進。
應湛看到沉陽難看得要殺人的陰沉表情,側臉緊繃,死死咬著牙發出冷笑。
又轉頭看著應灝。
應灝似乎並不在意。
也是。
應湛心裡莫名煩躁,瘦削的手指又開始一顆顆地摳珠子。
他想,在乎男朋友留宿是小三的事情,小四還用不著考慮這麼遠。
這是職權僭越。
男生目光沉沉鬱鬱,下垂落在弟弟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
他看著應灝的嘴唇,想它剛剛會是怎樣印到喬諒的唇上的。
雖然他不感興趣。
可是他和弟弟長得一樣啊。
他沒有辦法不去想。會怎麼舔,怎麼親,怎麼輾轉吻合,怎麼溼潤黏膩地,去勾碰喬諒會講許多刻薄話的舌尖。
弟弟在親喬諒,就像他在親喬諒一樣。
應湛想到是自己的臉孔和喬諒那樣緊密的貼合,心底不由得有一種意外,一種……古怪。
他蹙眉,忽然開口:“是什麼感覺。”
聲音很輕,很幽微,帶著若有若無的滯澀感。
疼得眉眼都是汗水的應灝卻愣了下神,臉上出現和那晚的傅勳幾乎如出一轍的恍惚的表情。
不需要判斷。
從某種微弱的感應裡,應湛就能感受到弟弟驟然起伏的心緒。
毋庸置疑,他陷入一段叫他醉生夢死,哪怕被頂得要報廢了也覺得很爽並且很值得的回憶。
應灝說:“這個嘛。”
他忍不住舔了下嘴唇,抿了下,有些費力地笑了聲,“……秘密。”
又爽麻了哥
應灝做了個夢。
夢到剛和喬諒認識的時候,清粼粼瘦骨嶙峋一身骨氣的少年。
還夢到喬諒從公司樓下路過。走進去,又倒退,從書包裡掏出罐頭開啟扔給醜得慘絕人寰的小貓。
又夢到喬諒兩面三刀的樣子。
在背地裡譏誚著說那種蠢狗,套人價值汲汲營營,最後把人扔開,像個人渣。
最後夢到他像傅勳見過的那樣,昏昏欲睡全無知覺。
襯衫失去體面,皺皺巴巴。
應灝不知道這個夢有什麼意義。
他只是如夢遊一樣,手敷在喬諒的臉頰。
捏住下頜,把散落黑髮下的臉露出來。
好狼狽啊…
喬諒。
樂隊的大主唱,主心骨,定海神針,怎麼可以這麼毫無防備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