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上的大衣披在喬諒的肩膀,攏緊。
低頭看喬諒的時候,喬諒披著他的大衣在看著他。
溼潤頭髮捋到腦後,幾縷散在額前,睫毛都溼淋淋地掛著水珠,不斷地從下頜往下滴。
邵修友顏色稍淺的眼珠晦暗沉澀,把喬諒摟緊了些,道,“快點回去,別感冒了。”
見喬諒點頭,他才溫和道:“我給你發了訊息,沒有回。我就猜你沒有回來,卻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你。”
“嗯。”喬諒說,“那我們先回去。”
他又是那種彷彿置身事外,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問題、危機,永遠留給別人解決,喬諒從來不負責承擔風險。
儘管如此,邵修友卻仍然能從他的話語中感覺到一種偏向性。
畢竟,他說的是“我們”。
今天會跟著喬諒回家的,是邵修友,是ra,不是他的弟弟。
邵修友跟上喬諒往電梯走的腳步,同時回頭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站定的邵樂。
少年身體挺拔高大,慘白光線下,懶散地靠著自己的機車,單手挎著溼淋淋的頭盔。
金髮下琥珀色的眼珠,正直直看著他這邊。
見邵修友看過去,他笑了下。
“二哥,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早。”他說,“不是說要明天早上才回來嗎?”
“原本是這樣的,”邵修友溫和地報以微笑,“但提前解決了。”
“好吧。”邵樂抬手揮了揮,“那你和……”他頓了頓,“…嫂子。好好相處。”
他和邵修友保持對視,以彰顯自己的問心無愧。
那張俊朗的臉孔上也浮現微笑,只是在晦澀燈光下,他被雨淋溼的狼狽側影略顯出些陰暗來。
本來想叮囑讓喬諒多泡會澡。
但是,感覺這種話他來說,真的不太合適。
“我就先回去了。”邵樂說。
邵修友好像沒聽到他和喬諒之間的對話似的,也平和道:“路上小心。”
邵修友演過很多電影。其中有一部講的是殺人犯的女兒。她不知道父親的身份,看電視忘做作業的時候,會給父親打電話撒潑。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回來。你等你等得很著急。”
為了這句話,她父親動作更快,才給警方留下破綻。
那時候,家裡有孩子的演員前輩和他說:她在隱晦地打探父親回來的時間,但又不想顯得用意太過明顯。
是在用假裝催促的方式表達:自己作業早做完了,問心無愧,你可以早點回來檢查,以得到一個父親回來的極限時間用來趕作業。
所以,在邵樂傍晚時,對他說了類似的話的時候。
邵修友就知道。
他必須,要早一點回去。
門一開啟,小丑一如既往地晃著尾巴出來迎接。
喬諒關門,還沒開燈,已經聽到爪墊蹬地的聲音。
小丑衝刺,三步並兩步,蹬著牆壁竄上喬諒布料溼潤的肩膀,險些踉蹌滑下去。
喬諒拿冰冷溼潤的手單手扶住它,垂髮遮眼,側頭淡淡覷它一眼。
邵修友笑了聲,“它真的好黏你。”
喬諒嘖了聲:“蹭得我一臉毛。”
小丑拿溼潤的鼻子嗅嗅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