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為人與性情,居然會露出這樣的神情,怎能不叫少女震驚。
“孩子,你這幾年受苦了,娘誓一定為你報仇,你要堅持下去,娘一定能找到辦法醫治你的!”
老婦人也察覺到了床上男子的怪異,開口安慰道。
“你誤會了,孩兒沒有半分恨他的意思,反而是對他有著說不清道不盡的感激之情。如果說世間仍然有孩兒未能放下的事情,那便是孩兒對自己過去所犯罪行的深深悔恨。”
床上男子眼睛只是一睜,復有閉上,開口道。
“你在說什麼?你難道不認娘了?你連家族都能放得下?孃親行將入木,你也放得下?”
老婦人語氣加起來。
“萬事無如退步修,本來無證亦無休。明窗高掛菩提月,淨蓮深栽濁世中。你著相了,紅塵一切,有來必有去,有生必有死。我的孃親,我早已記在心裡。”
男子緩緩地道。
“你!娘就在你面前,你卻不喚我做‘娘’?”
老婦人氣道,隨即劇烈地咳了起來。
“過去的一年,是我生命中最充實的一年,幾日後,我會到‘天德寺’落,以餘生為從前所犯的罪孽而乞求世人及佛祖的憐憫。”
男子又開口道。
老婦人此時已氣得快要暈死過去。少女在一旁輕輕拍打後背助其平復氣息。
老婦人心情激動,無論再說什麼,床上男子都是不聞不問,如老僧入定一般。
再說下去已無任何意義,老婦人在少女攙扶下走出閣樓。
“你看到了嗎?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被折磨得生無可戀!”
老婦人出門後,狠聲對少女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的仇恨早是解不開的了!”
“可是,叔叔現在的樣子我以為看起來很自然,也很符合他,嬤嬤也該知道叔叔從前的為人……”
少女不知想起了什麼,語氣堅定地道。
“老身的兒子,老身又豈會不清楚他的性子?但我獨孤家的兒子,有錯也要老身來管教!他外人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教?”
老婦人出了名的‘護短’,聲色俱厲地道。
“可元公子的妻子都要被霸叔侮辱,換做是鳳兒,很可能會當場就殺人了。”
少女也不示弱地道。
“好!好!你翅膀硬了,嬤嬤管不了你了!這些年都白疼你了!老身怎麼就這麼命苦啊!嗚……”
老婦人情緒激動,嗓音沙啞地哭了起來。
“是鳳兒錯了……嬤嬤不要哭了,傷了身體就不好了,鳳兒全聽你的還不行嗎?”
少女眼中也泛起淚花,低聲勸道。
“好!這才是我獨孤家的兒女,嬤嬤先去與你爹談一談,你放心吧,嬤嬤又怎會害你?”
老婦人心情大好,眼淚也不流了,直接對少女笑道。
少女內心幽幽地嘆了口氣,攙著老婦人走回臥房休息。
三日後,洛陽皇宮。
獨孤閥一眾主事之人圍作席上,聽著尤楚紅講述。
“大概就是這樣了,霸兒日日被折磨數個時辰,也許出家後對他也是個最好的結果吧。”
尤楚紅喝了口茶,對眾人道。
“霸叔的仇,我們必須要報!姓元的如此猖狂住入洛陽,正好是個機會!”
獨孤策也不知道是為獨孤霸傷心,還是為自己的嫉恨,一臉憤怒之色地道。
“我們培養了十多年的死士已經損失了快一半,活著回來的人都說見鬼,沒見任何人出手,他們的四肢就被砍了下來,這樣下去,豈不是為了一點兒小仇恨而失去了大局?”
獨孤峰面色冷冷地看著獨孤策。
“峰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