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鶯鶯終於裝傻充楞的把所有人都氣跑了,終於放鬆下來,她抿唇輕笑了一下,剛才還呆愣的眼神瞬間變得機靈起來。
她樂得輕鬆的低頭吃了兩個賀懷翎親手給她剝的榛子,抬頭見賀懷翎當冰塊也當的挺辛苦,就順手給賀懷翎到了一杯碧螺春。
兩人看著在座眾人忙來忙去的模樣,一個嘴裡嚼著榛子,一個悠閒自在的喝著茶水,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同時舒服的餵嘆了一聲。
請讓他們就這樣自由自在的做兩條快樂的鹹魚吧!
璟帝坐在龍椅上,應付完了一眾恭維他的大臣,疲憊的低頭喝了一口茶,潤了潤乾澀的喉嚨。
他回過頭就看到賀懷翎和九鶯鶯悠閒自在的坐在那裡,一個嘴裡跟著哼唱著小曲,一個一邊喝茶一邊當冰塊。
璟帝擰眉,越看他們越不順眼,心裡忍不住不平衡起來。
憑什麼他一個人忙來忙去,左耳要聽恭維,右耳要聽勸誡,他們兩個卻坐在那裡沒有人打擾,還有心情喝茶唱曲兒,都是出來玩兒的,人和人的差距憑什麼那麼大呢?
待他看到賀懷翎嘴角微微上翹,手指正隨著九鶯鶯哼唱的小曲輕輕的敲擊著膝蓋,一副心情愉悅的樣子,他眼中的不悅就更濃了,
憑什麼只有他一個人要應付這群大臣?他是君,賀懷翎還是儲君呢!
他這個君要在這裡看這些人虛偽的嘴臉,賀懷翎這個儲君也應該跟他分擔,憑什麼在那裡逍遙自在?
璟帝的心裡有太多『憑什麼』想問,他越看越不是滋味。
父子父子,自然要同甘共苦才行。
他清了清嗓子,看著賀懷翎一眼,裝作不經意的朗聲道:「朕年紀漸大,太子年少有為,也該開始幫朕分擔了。」
賀懷翎身體一僵,擰眉看向璟帝,他一聽璟帝的開場白,就知道一定沒有好事。
璟帝對自己兒子擰起的眉毛視若無睹,慈祥的對他笑了笑,然後吩咐旁邊的太監道:「來人,給太子加張椅子,讓他坐到朕旁邊來,太子作為儲君,應該跟大臣們多多溝通,這樣以後做起事來才更得心應手,能夠君臣一心。」
賀懷翎:「……」就知道沒好事。
璟帝說得冠冕堂皇,賀懷翎無法拒絕。
他轉頭看向九鶯鶯,道:「太子妃可要一起過去坐?」
父子要同甘共苦,夫妻也應該同甘共苦才對,如果九鶯鶯過去一起坐,他至少不會那麼無聊。
九鶯鶯看了一眼璟帝周圍圍著的那群大臣,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她絲毫沒有同情心的對賀懷翎笑了一下,然後往他手裡塞了兩個蜜橙,抬頭對太監揚聲道:「給太子的椅子上加兩個墊子,讓太子坐的舒服些。」
賀懷翎:「……」呵呵。
九鶯鶯繼續微笑,大家都向她投來了充滿善意的目光。
大家覺得這個太子妃雖然蠢笨了一點,但是也算有可取之處,至少知道心疼人,對太子殿下的關心不像做假。
作為被關心的物件,賀懷翎默默看了九鶯鶯一眼,最後只能自己一個人坐到了璟帝下手的位置上。
他冷漠無情的抬起頭,抬頭看向那群懼怕他的大臣們,跟他們大眼瞪小眼,大臣們戰戰兢兢的看著他,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場合瞬間變得清冷。
賀懷翎的椅子就在璟帝下手的位置上,有他坐在那裡,大臣們感覺周圍蔓延起了冰霜氣,令他們不敢靠近,也不敢大聲說話,甚至連大聲喘氣都不敢,有賀懷翎這個天然冰塊在,連璟帝都跟著輕鬆了不少。
璟帝摸了摸鬍子,滿意的微笑,他發現這個兒子甚是好用,決定下次還要把兒子叫到跟前來坐。
賀懷翎不知道自己在璟帝的眼睛裡現在幾乎等於一個擋箭冰牌,他還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