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諒往旁邊一靠，肩膀斜斜抵著冰冷的牆壁。
這些威脅算什麼？
不值一提。
等什麼時候流出去的是床照，再來和他叫喚會比較好。
青年面無表情，手指玩著沉陽的項鍊。側臉在光線下半明半昧，口吻雲淡風輕。
“發吧。哪怕一無所有，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回到。”
他甚至扯開嘴角輕笑。
“你反而要好好確認，發出去的影片，會不會讓我得到更多？”
“嘀。”
電話結束通話。
“發嗎？”運營人員戰戰兢兢，後背全是冷汗，“董事……喬諒那邊有很厲害的法務人員，這個一發肯定會被當傳播不實資訊造謠被——”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男人額角青筋暴起，幾度要把手機摔下又剋制，最後篤定道。
“發！”
轉頭，電腦螢幕上是已經編輯好的資訊。
未知使用者20390：【關於喬諒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影片vid]】
員工不太想按。
他還在猶豫的一瞬間，董事直接湊上來，拽著他的手徑直按下回車。
然後猛地鬆了一口氣，彷彿打了一場勝仗。
但下一秒——
[釋出失敗，請重試。_]
這下輪到員工重重鬆了口氣了。
眼看喬諒背後的勢力不一般，他是真的很怕自己釋出出去被追責。
他這樣的普通員工，也不過就是老闆的替罪羊罷了。到時候罰款和拘留還不是他去，什麼好處都討不到。
而背後，董事的手幾乎把他的肩膀頭子掐碎。
“發，再發！”
[釋出失敗，請重試。_]
[釋出失敗，請重試。_]
[釋出失敗，請重試。_]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是駭客吧……”員工疼得齜牙咧嘴，“不然我們公司那麼多爆料他們也很難搞到。報警吧！”
董事冷靜思考這個可能性。
公司有專門的技術部，防火牆向來穩固可靠，駭客實在太不現實。
但多年管理公司的經驗形成一種狠辣的直覺，而這種直覺告訴他——
“……董事。”
經紀人在這時候臉色難看地回過頭來。
他鬢角斑白，聲音沙啞，竟真像個老人。
他聲音細微，但董事仍然聽得很清楚。
那瞬間，彷彿整個世界都空白，只剩下這一句輕飄飄的宣判，“我剛剛打電話核實，我們公司的ip被精準拉黑了。”
這句話，直接戳破了董事心底最畏懼的那一道直覺。
比駭客還要恐怖。
意味著上位者從高而下的俯視和命令，強迫他們閉嘴。
空氣寂靜，機房電腦運轉的嗡嗡聲竟然刺耳。
“我們這麼大的公司！到底是……”董事的臉孔一下子變得空白，“而且明明還什麼都沒做——還什麼都沒開始。”
窺探隱私，破壞防火牆，網路犯罪。
這是可被追究的違法犯罪行為。
而限制發言，是無法被追究的權威。
喬諒把手機放下。
他長而直的睫毛低下，覆下的影子落入眼窩，整個人裹挾一種森森的冷。
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