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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三天,僅僅只是三天。邵樂的手攥緊,三天之後,他們就分手,他會和喬諒說清楚的。
金髮少年眉骨挺拔烙著影子,他岔開腿坐在沙發上把玩戒指。默不作聲,心跳劇烈,靜靜看著二哥攬著喬諒的肩膀往外走。
他在觀察邵修友的表情。
似乎對方溫馴和煦的樣子,和尋常沒有什麼差別。
只是路過邵樂的時候,邵修友轉頭看了他一眼。
對視引導起空氣中無聲的電流。
邵樂頭皮一緊。
某種情緒騰騰昇起,然後寂然湮滅。
邵修友繼續往前走,離開。邵樂聽到他溫和的嗓音,“我給小丑買了些玩具,待會一起帶回去吧。”
喬諒:“好。”
“……”
邵樂恍惚地想。
也不算小三。
因為是邵修友默許的。
剛剛對視的那個眼神可以暴露很多東西。以邵樂對邵修友的瞭解,他猜得到,邵修友恐怕一直在聽。
在陰影中,在角落裡。
因為喬諒的一句話,他短暫騰出喬諒身邊的位置,保持溫馴忠誠的緘默。
喬諒對邵樂說的所有話,都鉅細無遺地灌入邵修友的耳中。
包括喬諒說要和邵樂複合、叫邵樂寶寶,說就算不應該也還是很想他——的時候。
都字字句句,清晰無比地,順著風傳到邵修友的耳邊。
喬諒的正牌男友,一直都在聽喬諒在對自己的弟弟說這些話。
卻自始至終沒有出來過、沒有打斷、沒有否定他們的關係。
也沒有像上次萬聖節那樣,對邵樂大發脾氣。
不僅能容忍喬諒和白月光繼續發展,還真的能容忍自己的弟弟插足他們的感情。
真是大度得過分。
邵樂對喬諒做過很過分的事情,還挑撥他和二哥之間的感情。
但是偏偏很奇怪地…在邵修友主動退讓的時候,又找回理智,正經地想著,邵修友的大度不是他觸碰界限的理由。
…就三天。
邵樂恍惚地看著喬諒的背影,手攥緊,冰冷的金屬戒指硌著手心。那是喬諒分手的時候送他的戒指。
無意識地,他粗糙的指腹輕蹭著戒指的邊緣線。
三天之後嫂子還是嫂子。
他想。
不會有什麼改變的。
既然邵修友都可以為了喬諒裝作不知道。
那麼就,當作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好了。
邵樂心臟亂蹦了兩下,呼吸都像是倒灌了一口火辣辣的熱氣。
對不起,二哥。
但是……就三天。
從你擁有喬諒的那麼多時間裡,只需要給我三天。
理智又在吵吵嚷嚷地叫喊:“這是詭辯!”
“你只是想以此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很糟糕的壞蛋,並不是不知廉恥、枉顧綱常的人!”
但這次情感佔據上風,一腳把已經崩裂到搖搖欲墜的理智踹到一邊。
邵樂驀地開口,“嫂子。”
風聲吹動窗外的樹葉,發出撲簌簌的聲響。
喬諒腳步停下,回望過來。
邵樂說:“可以……抱一下再走嗎。”
邵修友的手正按著喬諒的肩膀,視線猛地沉晦了下。
但緊跟著,他慢慢地鬆開手,視線平靜地轉向喬諒,讓他獨自做出決定。
喬諒的手插在口袋裡,在明亮光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