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敘白都懵了,怎麼推脫都不管用,恨得直咬後槽牙。
前世的他要是有這份溜鬚拍馬的眼力見兒,早就混到人上人的隊伍中去了。
短短一下午的功夫,李敘白病倒的訊息便傳遍了武德司。
來探望的司卒們絡繹不絕,跟走馬燈一樣。
小小的茶水間險些都要人滿為患了。
鄭景同為了讓李敘白能夠有個安靜的環境養病,便讓阿蠢搬了張椅子坐在門外,採取了限時限人數的探病規則。
茶水間裡一次只能進四個人探病,一次只能探望一炷香的功夫。
即便是如此,李敘白還是見識到了武德司司卒人數的驚人,人員的冗雜。
來探病的人裡,有十之八九都是他沒有見過的生面孔。
一炷香裡說出的話,十句裡頭有七八句都是試探。
李敘白簡直心累。
也不知這些人長這麼多心眼兒幹什麼!
他懶得再應付下去,還要養精蓄銳,便吩咐了一句:“鄭校尉,再來人就都攔了吧,我累了,想睡一覺。”
鄭景同應聲稱是,吩咐阿蠢看好門,不管是誰,都不許放進去驚擾了李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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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武德司裡成了家的司卒都下值回了家,單身漢們也回了後衙,前衙頓時空寂了下來。
用完了晚飯,鄭景同當真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李敘白一籌莫展,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鄭景同扯著閒篇兒。
“鄭校尉今年三十幾了?”
“下官三十五了?”
“鄭校尉幾個孩子啊?”
“在崖底的時候大人就問過了,下官有兩子一女。”
“哦,對,鄭大人的長子十六歲了,說親事了嗎?”
“還沒有,”聽到這話,鄭景同心頭一動,他早就聽說李敘白有個妹妹,只可惜年紀太小了,輩分也不太合適,否則還真是一門很不錯的親事,想到這裡,話到嘴邊,他改了口:“不知道李大人可認識什麼合適的姑娘?”
“我從前就是個落魄戶,上哪去認識跟鄭校尉家門當戶對的姑娘去。”李敘白自嘲了一句,根本沒往李雲暖身上想,在他看來,李雲暖這個年紀,根本就跟說親事扯不上半點關係!
聽到這話,鄭校尉的神情失落一瞬,又打起精神道:“大人說笑了,大人的身份擺在這,從前結識不到,以後定然能認識的,犬子的年紀也不大,說親還早,以後還得勞煩大人留心呢。”
李敘白對這種事情可有可無,隨口應承了幾句。
正說著話的功夫,阿蠢在外頭扣門道:“鄭校尉,府上來人問大人幾時回去,說是夫人在家等急了。”
還不等鄭景同說話,李敘白雙眼一亮,大聲道:“阿蠢,你去跟鄭大人府上的人說,鄭大人這就回去了,讓鄭夫人彆著急。”
“誒,是。”阿蠢跟沒有等著鄭景同說話,飛快的轉身走了。
“”鄭景同一臉苦笑,無奈的看著李敘白。
“鄭大人和夫人伉儷情深,我羨慕的狠呢。”李敘白表示理解並且羨慕。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鄭景同今夜要是敢夜不歸宿,那鐵定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和月亮了。
他朝李敘白拱了拱手,歉疚道:“讓大人見笑了。”
李敘白又多說了幾句客氣話,總算是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勸走了。
:()公子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