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熊天強再不當回事,也起了凝重的神色。
摟銀子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花!
要是有命掙沒命花,那這銀子還摟個什麼勁兒!
熊天強搓了搓牙,目光兇狠的盯著宋時雨:“你想要什麼?”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宋時雨微微傾身:“我要,甜水巷李家的賭債。”
熊天強目光一閃,臉色變得格外難看:“你,是李家的人?”
宋時雨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救你的命。”
熊天強半信半疑,冷著神色審視打量宋時雨,一臉的輕視:“就憑你?”
宋時雨往後一仰,慢騰騰道:“最多十日,你就會看到結果,”她眯著眼,高深莫測道:“若想活命,這是十日裡你做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那位,別到時候我有法子救你,你卻把人給折騰死了,那可就是萬事皆休了。”
熊天強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看到宋時雨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心裡也直打鼓,左思右想,最後道:“我們乘風賭場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也不想最後死無葬身之地吧!”
宋時雨絲毫不怵熊天強的威脅,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熊老大證實了我所言非虛之後,再與我交割李家的賭債也不遲。”
熊天強遲疑了一瞬,如此算來,即便這小婦人耍了他,他也沒有吃虧。
他點頭,伸出右手:“一言為定。”
宋時雨與熊天強重重擊掌:“一言為定。”
待宋時雨離開後,熊天強吩咐了打手一句:“跟著她。”
宋時雨當然知道熊天強會派人盯著她,看她到底是什麼人。
但她根本就沒做任何打算。
她就是要把自己如今的這個身份明明白白的攤開。
這樣一來,不就更顯得自己高深莫測,難以捉摸,也更肆無忌憚。
自打從萬佛寺回京後,趙益禎和文太后就再沒見過面了。
即便是早上請安,趙益禎也只是隔著垂華宮的宮門行個禮。
在不知情的人眼裡,儼然是景帝和文太后之間已經有了隔閡。
皇帝和太后之間起了齟齬,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低沉的氣氛中。
所有人都惴惴不安,如履薄冰,唯恐哪句話說的不對,哪步路走的不對,被遷怒了。
這些人當中,最難受的當屬餘忠和韶音了。
各自的主子頗有決裂之勢,他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人竟不知道該從哪勸起。
餘忠仰天長嘆,苦澀又狠辣的敲打了一番自己的徒子徒孫們,讓他們緊緊皮子,自己作死不要緊,不要連累了他!
眼看著亥時將過,夜色漸深,可書房裡還是燈火通明。
餘忠盯著遠處影影綽綽的樹影,又狠狠的嘆了口氣。
他正要冒死進書房勸勸官家早些安置,便看到幾盞明黃燈籠搖曳而來,打頭的那盞燈籠上,赫然寫著“垂拱宮”三個大字。
他神情一凜,趕忙躬著身子迎了上去:“哎喲,小娘娘,這夜深露重的,娘娘怎麼來了。”
小娘娘楊太后原先是先帝的淑妃,無所出,幫襯著文太后一同撫養了趙益禎,趙益禎繼位後,兩宮並立,文太后稱大娘娘,楊太后稱小娘娘。
楊太后雖然被稱為小娘娘,但實際上的權柄並不小,她在後宮深耕多年,勢力不容小覷。
這一點,餘忠格外清楚,面對小娘娘楊太后時,恭敬絲毫不減,攙扶著她手,將她往書房門口迎。
楊太后扶著餘忠的手,望了眼燈火通明,卻大門緊閉的書房,愁道:“皇帝這幾日都是如此?”
餘忠點頭苦笑:“娘娘,老奴也是愁的不行,可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