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敘白震驚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楊,楊太后遇刺了?兇手抓住了嗎?”
宋時雨搖頭:“我不知道。”看到李敘白一臉懷疑的模樣,更有一點看傻子的目光,她惱羞成怒:“看什麼看,”她揚聲喊道:“三郎,雲暖,進來接著練!”
李敘白低聲笑問:“宋時雨,你有沒有什麼非殺不可的仇人?我可以幫你,你送我一場非發不可的橫財吧。”
“”宋時雨無語了,對著剛剛進門的李敘璋和李雲暖更加嚴苛了。
五月初五,端午。
晨陽似火,剛剛冒出頭就烤的地皮發燙,連凝碧般的綠葉都烤的泛出焦色,微微卷起了邊兒。
李敘白一行人天還沒亮就起床收拾,一層層莊重嚴謹的禮服套在身上,人還沒有走出家門,就已經慪出了一身臭汗。
李敘白一邊不耐煩的叨叨著活受罪,一邊如臨大敵的又仔細檢查了一遍。
自從李家一躍成為新晉的皇親國戚,宋時雨就按著他們惡補各種禮儀,從吃喝穿衣到說話走路,簡直要將他們個個都回爐重造。
作為一個前任勳貴,宋時雨是最有發言權的,她的話,李敘白簡直奉為金玉良言。
大虞朝的勳貴世家多的數不勝數,有的傳承了數百年,幾經改朝換代卻依舊屹立不倒,而有的則是後起之秀,錦繡繁華之勢隱隱直逼老牌世家。
而像李家這樣來的莫名其妙的勳貴,尋遍了大虞朝,怕也找不出第二家來。
沒出過什麼驚世駭俗的祖宗,也沒有什麼驚才絕豔的子孫。
家底兒薄的小賊進門都得哭著出去。
要財沒財要人沒人,要功勞更沒有功勞。
一旦在重大的場合,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出點什麼差錯,都會被無限放大,繼而貽笑百年。
再被人扣個大不敬的罪名,這輩子都翻身無望了。
李敘白被宋時雨耳提命面了這麼久,發揮了前世題海戰術強化記憶的作風,硬是讓李敘璋和李雲暖把各種條條框框的規矩給練成了肌肉記憶。
李敘璋已經可以站起來了,走的也比較穩當了。
封賞的旨意宣讀當日,宮裡就派了三個骨傷治療經驗豐富的老太醫,每日一趟的來給李敘璋治傷。
終於讓他在端午的前幾日站了起來。
“來,把這個帶上。”宋時雨給每個人發了一條五彩繩,又額外給了李敘白和李雲暖一個荷包,叮囑道:“你們拿好,進了宮,一定要孝敬給官家和太后。”
李雲暖被這陣仗給嚇著了,臉色發白,腿肚子發抖,一雙手冰冷冰冷的,緊緊抓住李雲暖的手:“大嫂,你,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害怕。”
宋時雨拍了拍李雲暖的手:“這回就算了,下回吧,下回嫂子一定陪你一起去。”
說起來也是尷尬,宋時雨被加封新安郡夫人,是有品級的,這樣的宮宴是有資格赴宴的。
可現在她卻因為新寡,失去了這個資格,至少這一年之內,她是不能在宮宴上露面的。
不吉利。
其實李敘白兄妹幾個人也是重孝在身的,李敘白這個官是該丁憂的,可太后沒說什麼,景帝也沒說什麼,那麼吏部就權當是官家酌情啟用,便沒有丁憂這回事兒,識趣的始終沒提過丁憂這兩個字。
再者,今日宋時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端午是大虞朝僅次於春節和中秋的重要節日。
家家戶戶的門額上都懸掛了張天師畫像或是虎頭白澤午時符這類辟邪的物什。
大街小巷裡瀰漫著淡淡艾柳桃蒲的清香。
不管是小食店裡還是大酒樓裡,都提前準備了各種口味的粽子,力求推陳出新,在今年的端午這一日,靠賣粽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