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有一日,這把鎖就要廢棄了。
這種機關鎖只有用鑰匙才能開啟,若是用蠻力破拆,鎖裡暗藏的機關便會發出尖銳的爆鳴聲,用來示警,而與此同時,鎖眼會激射出數枚毒針。
李敘白自認沒有那麼好的身手,能夠在這如履薄冰的屋頂上躲避開那些見血封喉的毒針,也不可能在驚動了望樓裡的司卒後,在箭雨裡全身而退。
現如今他手上沒有鑰匙,開不了鎖,只好算了算從地上爬到屋頂,直到找到機關鎖後的用時,便蹣跚著往下退。
剛剛退到屋簷的邊緣,一道強光猝不及防從他身後的望樓激射而出。
李敘白的心頭咯噔一下,一覽無餘的屋頂上根本沒有能讓他躲避的地方,他只好硬著頭皮往甬道盡頭的那堵牆上一撲。
雙手死死的摳在了磚縫裡,身子緊緊貼在牆上,整個人勉強掛在了牆壁上。
甬道兩側投下來的巨大暗影將李敘白的身影籠罩的嚴嚴實實的,那道強光幾次在甬道中掃射而過,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李敘白如同一隻壁虎一般,雙手牢牢的扒著轉縫。
他的手指頭被粗粒的磚石劃破了,磨得生疼,雙手漸漸的脫力了。
他的身子沉甸甸的晃了幾下,手上一陣劇痛襲來,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整個人如同落葉一般重重掉了下去。
,!
李敘白心中頓生絕望。
他還年輕,從這麼高的地方摔死後,應該還是個全乎人吧。
就在李敘白掉下去的同時,那道強光也跟著消失了。
李敘白也就不怕會暴露了,咬著牙在半空中調整了下姿勢,雙手一陣瘋狂摸索,竟然一把抓住了掛在牆頭上的腰帶。
輕飄飄的腰帶不受控制的轉了一圈兒,李敘白整個人重重的砸到了牆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那一瞬間,李敘白覺得自己的骨頭都散架了。
他顧不得察看自己傷到了什麼地方,忍著渾身劇痛,抓著腰帶,一點一點的落到了地上。
腳剛一沾地,膝蓋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他咧著嘴,“嘶”了一聲,拖著傷腿,走了此生最漫長最艱難的路,痛不欲生的挪回了茶水間。
李敘白咻咻喘著粗氣,哪還有力氣爬到窄榻上,索性就地躺在了地上,也不敢燃燈,只摸著黑脫了衣裳。
茶水間裡烏漆墨黑的,李敘白根本看不清楚自己的傷勢如何,他只能憑著感覺在身上一陣亂摸,摸到哪疼,就在哪抹一點二花白礬酒,一直將疼痛之處搓的麻木了,像是有一團火在疼痛的地方亂竄,他才停下手,去檢查自己的膝蓋。
李敘白捏了捏膝蓋,暗自慶幸不已。
幸好膝蓋沒有傷到骨頭,按照李敘白前世的說法,應該就是肌肉損傷了。
他如法炮製,將二花白礬酒抹在膝蓋上,用力來回揉搓。
片刻過後,膝蓋上冒出火辣辣的感覺,他試著活動了一下,覺得自己並沒有受太大的傷,便將一切歸於原位,艱難的爬到窄榻上,眯著眼回憶今夜的發現。
留給他翻牆,開啟機關鎖,繼而進入五樓的時間並不寬裕,最困難的一環就是開鎖。
強行破開顯然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李敘白心頭一動,明日,是換鎖的時候。
他是不是有機可乘呢?
:()公子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