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小廝顯然是殺人滅口的老手了。
經常殺人的人都知道,殺人容易埋屍難。
可這兩個小廝一沒對那女子痛下殺手,二沒有提前挖好埋屍的坑,反倒抬著人進了城隍廟。
那女子不知是背過氣去了,還是怎麼了,被擱在地上時,竟然一動不動。
宋時雨看的眼睛都紅了,幾度按耐不住要衝出去,皆被李敘白給拉住了。
這個時候打草驚蛇,就是前功盡棄了。
兩個小廝抬過從旁邊抬過一個一人高的泥俑,其中一人抽出匕首,沿著泥俑的外緣刺進去,用力劃了一圈,那泥俑竟然被一分為二了,而裡頭是中空的,剛好可以放得下一個人。
“還的是曹管家未雨綢繆啊,提前備下了這麼多泥俑,不然府裡殺個人,都沒地方埋。”
“那可不是麼,要不人家能當官家,咱們只能當小廝呢?”
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把過得如同蠶蛹一般的女子放進泥俑中,又取了不少黃粘土補在空隙中。
深夜裡的空氣越發的沉悶了,悶得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幾聲“轟隆隆”的雷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刺目的閃電,劃破了夜空。
“哎呀,要下雨了,快點,快點幹。”
“不用填這麼多泥,她跑不出來的。”
兩個小廝顯然有些慌了,縫隙還沒有被黃粘土填滿,便匆匆忙忙的將泥俑合攏起來,又在泥俑的介面處補了糯米和粘土的混合物。
最後兩個人趴在泥俑上,聽了聽裡頭的動靜,才放心的將泥俑放回原位。
做完了這些,雷聲漸大,風勢狂卷,雨滴驟然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
兩個小廝沒有仔細檢視城隍廟的內外,便駕著馬車,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直到此時,李敘白和宋時雨才敢露出身形。
宋時雨一言不發,趁著臉色將泥俑放倒在地,一刀刺進縫隙裡,手都是抖的。
“別慌。”李敘白握住她的手,慢慢的劃開了尚未乾透的縫隙。
兩個人一起用力,泥俑應聲分成了兩半,露出裡頭一動不動的人。
宋時雨再也忍不住了,哭的淚涕橫流:“娘,娘!”
她手忙腳亂的把那女子搬了出來,一層層揭開裹在身上的白綾布。
就這樣擺弄著,那女子仍舊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沒有了生機。
宋時雨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手抖的已經不聽使喚了。
李敘白嘆了口氣,穩著心神將白綾布全部解開,手擱在女子的脖頸處試了試,陡然驚喜道:“還有氣,她還有氣,宋時雨,別哭了,她還有氣。”
宋時雨仍舊哭的不能自已,抖著手揭開了蓋在女子臉上的黃紙。
看到那女子的長相,宋時雨愣住了。
:()公子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