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省、星城,1975年,7月20。
“累死我了。”一個十歲出頭的女孩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她後,她一屁股坐在樹蔭下,陽光透過稀疏的玉米葉,斑駁地灑在她滿是汗水的額頭上,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別光坐著不幹活,婦女隊長往這邊瞧好幾次了,再歇下去,就要過來訓你了。
蹲著著慢慢除草,磨磨洋工,再不濟就說自己鬧肚子了,多跑幾趟廁所休息也成,就是別光愣坐著不幹活。”邊上一個半白頭髮,臉上掛了不少皺紋的老婦人低聲提醒著,手裡還不忘熟練地拔著身旁的雜草,動作麻利而有力,顯然是個幹農活的好手。
“我知道了媽。”張秋瑞望著眼前年輕的婦人,她心中五味雜陳了起來。
這個“媽”不是她原本的老媽啊!
她原本是996社畜一枚,好像就睡了一覺,就穿越到1975年了,今年十一歲。
原身是這家人家的老來女,父母兄長們也頗為疼愛著。
一場突如其來的感冒一拖,拖成肺炎死的。
她穿越過來,養了七天的病,就被拉來生產大隊幹活,賺工分了。
這半個月下來,讓張秋瑞吃足了傳說的年代的苦。
起早貪黑幹活這些就算了,關鍵是吃不飽、肚子裡頭沒有油水,一日三餐都是吃的稀粥,再配上兩碟鹹菜算是好的了,要是那天分了一塊番薯幹,那就是天大的喜事了,到現在她一頓乾的都沒有吃過的。
原因是去年瀟湘省鬧了旱災,去年的糧食沒有收上多少來,就等著今年收成上來。
他們樟裡村生產隊和他們家情況的人家比比皆是,過的比他們差的,現在都沒有糧下鍋了。
“報告周隊長,我要上廁所。”這個年代,集體上工幹活、下工的,中途要上廁所,需要和隊長報告,周隊長是他們生產隊的婦女隊長,負責管理隊裡婦女們的日常勞作與生活瑣事。
“嗯!早去早回。”周正香看了一眼張家小閨女一眼,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在玉米地裡面勞作的娃子有不少,只要不過分的話,周正香都會睜一眼閉一隻眼的,畢竟生產隊哪家沒有娃子,找個藉口溜出去透透氣、休息休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
“不好了,對面的朱村生產大隊要截斷水庫的水。”這時,一個憤怒的聲音在樟裡村生產大隊響起。
樟裡村大隊幹活的隊員幾乎都聽到了,一個個憤怒了起來。
“什麼?他們怎麼敢?”
“走,抄上傢伙,幹他孃的朱家生產隊去。”
原本在幹活的樟裡村生產隊的隊員,不管男女,抄著傢伙,就往水庫那邊的方向走去了。
這個時代農業不像是後世農業一樣,播種的糧食大多數是水田,大多數是靠水吃飯的。
要是水田裡面水稻缺水了,產量必定會大減的,那可就是關係到整個生產大隊一年生計的大事。
尤其是去年鬧災,各家各戶分的糧食本來就不多了,現在各家各戶都缺糧了,就等著今年的新糧下來過冬,要是今年的糧食再出了問題,那日子可就真沒法過了,甚至會出現餓死人的情況。
樟裡村的大隊長許群益帶上生產大隊幹部、樟裡村生產大隊的男人們、女人們’講道理‘去了。
一個個手裡頭拿著鋤頭、揪著鏟子、扁擔什麼的,一群人浩浩蕩蕩的,看起來氣勢十足。
來到水庫這裡,朱家生產大隊早就霸佔著水庫。
兩個生產大隊的,頓時吵起來了,你一句我一句,吵的面紅耳赤的,要不是兩個隊的大隊長阻攔著,下一刻怕就要打起來了。
今年的雨水本來就少,水庫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