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租個房。
一來方便她們讀書,也讓我和洋洋兩個人有個獨處的地方的。”
張文民把話說開了之後,他也感到了一絲輕鬆,畢竟這些話一直憋在心裡,讓他覺得格外沉重。他抬頭望向母親,希望能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絲理解和認同。
周桂花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她何嘗不明白年輕人的心思,只是作為母親,她總擔心自己的孩子會走彎路,會受到傷害。
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多了幾分柔和:“老三,媽知道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你要記住,無論做什麼決定,都要考慮到後果,要對自己負責,也要對洋洋負責。
你和洋洋相處兩年了,感情好著,進一步想法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立業了。”
“三轉一響。”張文民有些艱難的道。
三轉一響是縫紉機、腳踏車、手錶、收音機四件套,全部買下來的話,少說要五六百塊錢了,加上娶的縣裡姑娘,還要置辦衣服、首飾之類的,前前後後加起來,七百打底了。
這個年代在農村結個婚不超過三十塊錢的,五六百錢,他們家能拿出來嗎?
他十六歲去當兵,十九歲退役了,前兩年在鞋廠上班,一個月只有二十八塊錢,留下七塊自己用,二十一塊上交乘以24個月,就是五百零四塊。
後面一年,晉升保安隊隊長,漲了七塊錢,留下七塊錢自己用,二十八乘以12個月,就是三百三十六塊錢,加上五百零四,八百四十塊。
自己結個婚,怕是要掏空家底了。
家裡頭小輩要讀書,吃喝要花錢,他們家也有打算修建一下房屋的,自己一結婚,怕是全部要耽擱了。
“老三你老是和媽說,你和洋洋結婚了是不是就要提分家了?”周桂花聽到三轉一響後,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許久都沒有說話,半響後,她面色凝重的深吸了一口氣。
周桂花知道她小兒子談了一個縣裡頭的姑娘,知道他們感情好,將來結婚的話,岳家肯定會提要求的,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觸及到“分家”這個敏感而複雜的話題。
她心裡五味雜陳,既有對小兒子未來幸福的期盼,也有對家庭現狀的憂慮。
畢竟,在他們這個傳統的農村家庭裡,分家不僅僅意味著財產的重新分配,更是家庭成員間情感紐帶的一次重大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