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老宅砸場子呢,怎麼可能不激動?”
大概是太生氣,動作幅度有點大,長髮上的髮圈掉落,猶如絲綢般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絲滑落在肩頭。
也許是被這句話催化了司夜宴的回憶,他那雙眸子更如萬年深海中堅冰,不帶絲毫人類感情。
空氣都像是因為溫度驟降,而產生了氣流波動。
“不過是去告訴他們,有些規矩,不能破。”
這是一定要走了。
他定下的事情,沒人能攔得住。
林清歡咬了咬牙,還是搖頭。
“不行,你身體情況特殊,必須要實時監控。”
兩人再次對峙起來。
一個恍若冰川,冷氣逼人。
一個是化骨綿掌,以柔克剛。
各不相讓。
氣氛再度凝滯。
霍景御默默地舉起手,“小清清,要不,你跟我們一起?這樣,你不就可以隨時監控阿宴了嗎?”
林清歡:“???”
這什麼破主意。
司夜宴卻點點頭,“可以。”
林清歡:“……”
霍景御瘋狂地給她遞眼色。
今天阿宴非去不可。
求求了,千萬跟著。
他身體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問題啊。
林清歡抬眸。
此時的司夜宴,站在光影交匯處。
俊美但蒼白的臉有些病態,半明半暗。
那雙眼眸裡盡是濃稠的墨,似乎已經在剋制著嗜血暴戾的氣息。
她何嘗不想將司夜宴中毒的那個人碎屍萬段!
“我跟你們一起。”
“不過給我兩分鐘,我去收拾一下東西。”
她匆忙回到了病房。
針灸包以及所有型別的藥丸,一股腦全都帶上。
一邊收拾著,她人也逐漸冷靜下來。
剛才!
她居然敢跟司夜宴對峙!
她真是不要命啊!
不過……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手。
最近的司夜宴,的確是平易近人了很多,而且還很講道理,耐心也夠。
所以在司夜宴中毒之後,她在心裡面瞬間將他們拉到了醫患位置上。
不過,司夜宴並沒排斥,也沒生氣,反而非常配合。
吃藥喝水都很配合。
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最近真是有點託大了,以後還是要注意分寸的。
畢竟正如陳珂所說,這是三爺,手中掌握著生殺予奪的大權,在他面前,一定要謹言慎行。
……
醫院外。
十幾輛黑色豪車一字排開。
司夜宴跟林清歡上了排在最前面的那輛。
車內的空間很大。
他們中間甚至還放了一個茶臺。
不過,林清歡沒心思喝茶,時時刻刻注意司夜宴的狀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被她盯著的那半邊臉,微微泛著粉。
車內本來冷冰冰的氣氛不由緩和了很多。
這彷彿不是去上門刀人。
而是去踏青。
……
老宅。
司震庭拄著柺杖下了樓。
一個穿著靛藍色旗袍的女人趕緊迎上來,小心翼翼地將他攙扶住。
“你怎麼下來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女人的聲音極為溫柔。
說話的時候,還輕輕為司震庭順著後背。
司震庭指著還跪在客廳內的司繼業,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