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清楚的從洛商司眼裡看到了他的心思,讓她的心一瞬緊縮,似被一隻大掌給包裹,讓她下意識的別過了視線。
而隨著她視線轉過,他沉沉的話語便再次落進耳裡。
“如若你不答應,那明日我便登門謝罪。”?常寧剛轉過頭,心緒都還未來得及平穩,他這直接的一句話便讓她的頭轉了回來,驚訝的看著他:“你……你不準去。”
想說他怎麼能這樣做,但到嘴的話直接成了他不準去。
她命令他。
顯然,這件事他是萬萬不能做的。
爸媽要知道他今夜做的事,會非常擔心。
她不想爸媽擔心。
洛商司凝著常寧眼裡的堅定,說:“我答應了爸,不能傷害你,但我今夜做了這樣的事,是傷害,我答應了的事我就會做到。”
“我明日一早便去見爸,我做了錯事,任憑他責罰。”
常寧本來是想委婉的,在說了那句話後,把語氣穩下來,委婉的安撫他,不要去,不要去找家裡人,一切他們好好談。
卻未想到,洛商司這後面的話全是她不知曉的。
“你……你說,答應了爸?”
“這是什麼意思?”
常寧覺得,似乎有許多事是她不知道的,家人在瞞著她。
洛商司也是。
這是為什麼?
常寧的心不亂了,她眉頭蹙了起來,眼裡皆是不解和疑惑。
洛商司凝著她的眼睛,裡面的所有心思,說:“爸知道我對你的心思,他說他無法阻止我,他也沒有權利阻止,他不會管,但如若我傷害了你,他便要管了。”
洛商司未有任何隱瞞,把常東隨對他說的話全部告訴常寧。
常寧聽完,整個人呆了。
爸知道洛商司的心思?
什麼時候?
而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常寧這一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原本一些事她是自己便可以解決,也不會告訴家人讓他們平白擔心,可某一日,一個人突然告訴她,她隱瞞的事家人都知道,並且極為清楚。
這便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隨著常寧的無聲,洛商司的不再言語,周遭的氣息靜了。
風輕悠悠的吹,河水緩緩流動,草木在夜色裡陷入了沉睡,周遭的一切也都沉入這濃濃夜色裡。
這世間,似乎沒別的物什了,只有常寧和洛商司。
這世界,只有他們兩人。
長久的安靜,洛商司出聲:“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我必須去見爸。”
說出這句話,他語聲稍頓,隨後繼續說:“如若你答應我提議的三月之期,我便名正言順。”
“但你若不答應,那我便是——野男人。”
這“野男人”三個字落進常寧耳裡,讓常寧的所有思緒皆戛然而止,她當即看著眼前的人,唇瓣微張,想說什麼。
但面對著這深深注視她的眼眸,她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說的話沒有不對,他不會說不對的話。
他是一向都理智冷靜的。
即便是喝醉,他說的話亦極有條理。
即便今夜他的所作所為,在她看來是不冷靜不理智,但他自己皆是清楚的。
可是,他說的三個月,她不想答應。
而她也依舊不想他去見家裡人,把今夜的事告訴給家人知道。
縱使,常寧知道有許多事是她不知曉的,但直覺告訴她,怎麼都不能讓家人知道。
會很麻煩,事情會變得很嚴重。
可現在,洛商司執意如此,她似乎,沒有好的辦法,阻止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