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剛說完,他的話便落進耳裡,她的心一跳,然後腦中瞬間劃過一道光。
而不待她多想,他低沉的話語便接著傳來:“我的一切於你無半點用,但卻是我洛商司的全部,我的全部我會輕易捨去?”
“答案是,不會。”
“正是給出我的一切,才能控制我,約束我,讓我理智,剋制。”
“雖然我對你不一樣,我的心也有了變化,但這並不值得我付出我的全部。”
“我是商人,我更看重利益。”
“於我來說,情愛,不值得我付出全部。”
常寧急亂的心逐漸安穩了,隨著他沒有任何情緒的話語落進耳裡,她的心一點點落回了原位。
是啊,她怎麼沒有想到,他說的不僅是說說,是會白紙黑字寫上的。
而他這般承諾,不是真的要給她他的一切,而是對他自己的約束。
他知道自己有些時候無法控制,而這樣的時候,便需要實際的東西來壓制自己。
便如他拿她的弱點來強迫她答應一般。
他也拿他的弱點來剋制自己。
而他洛商司的弱點,便是他的全部。
這一刻,常寧的心漸漸放下了,她不再急亂,不再不安,不再擔心。
她終於知道了他的弱點,她有把握了。
“你說,你會控制自己,努力控制,是嗎?”
雖然知道他在用實際行動來讓她放心,但她還是要一再確定,便好似一再的得到了他的肯定,她也就可以放心了。
“嗯。”
“都會寫進合同。”
“如若我控制不了,你要拒絕,直接說拒絕的話,我會停止。”
“那……你如果不停止呢?”
常寧不是一個喜歡反覆確認的人,但這件事,她需要反覆確認,需要不斷的確定,各種細枝末節。
便如洛商司所說,他們現在在說過程,細則。
皆會寫進合同。
既然要寫進合同,那便必得確定到方方面面。
洛商司聽著手機裡的聲音逐漸恢復到平穩,然後認真,仔細,他說:“給你我的一切。”
又是這樣一句話,但常寧卻知道他不是拿這句話來搪塞她,而是在告訴她,他停止不了的可能性很小。
因為,這意味著他會失去他的全部。
他是商人,他怎麼可能願意失去他的一切?
不可能的。
他是商人,做不出來為了生理需求就放棄自己的所有,他不是這般不理智的人。
這下常寧的心愈發安穩了。
她鬆懈,整個人也跟著放鬆,那緊皺的眉頭也終於得到了安撫,逐漸放開。
她說:“我還有條件。”
洛商司眼眸始終落在外面的車流上,那一輛輛各色的車子行駛其中,被這依舊火熱的陽光照著,曬出濃濃的滾燙。
平城的一切都在這熱氣裡蒸騰著。
無法控制的。
他說:“你說。”
“我們的這個約定,這三月,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只有你我。”
洛商司眉頭微動:“地下情?”
他一瞬便明白她的意思,但這“地下情”三個字說出來,讓常寧唇瓣張開,下意識便想反駁。
可她話未出口便自己止住了。
三月之期,她本就想著隱秘,不著聲息的解決,然後平靜,一切安穩,一切如常,自然的就不能讓人知道,不論是誰。
而洛商司說的地下情,倒也是差不多,都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常寧唇瓣動,說:“我覺得……”
“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