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常寧沒再出聲，洛商司未有回應，車裡的氣息一瞬靜的針掉下去都能聽見，好似呼吸都被放大，聽的人心緊。
常寧轉過目光，看窗外快速掠過的景物。
也不過才離開短短几月，再回到這個曾經生活了三年的城市，她竟然覺得很是陌生。
陌生的似第一次來。
不覺間，常寧心中生出了異樣的感覺，眼前也浮起許多畫面。
這些畫面都是她在青州的記憶。
隨著離開青州，封存。
然後，隨著今日她來，被無聲翻開。
常寧的思緒逐漸飄遠了，忘記了現在在哪裡，她和洛商司是什麼樣的情況。
時間無聲過去，但這裡好似靜止了，被按下了暫停鍵，不再往前。
只是，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的，身旁人低沉的嗓音落進耳裡。
“地址。”
常寧一頓，然後轉頭，看著身旁的人。
洛商司已然睜眼，他看著前方濃濃夜色，那深眸裡似盛了無妄海，深的讓人心顫。
常寧心下意識的收攏，然後拿出手機翻自己訂的酒店，說道：“金瀾酒店。”
洛商司張唇：“去金瀾酒店。”
“好的，洛總。”
很快的，司機打過轉向燈，轉道，駛向另一條道。
常寧拿下手機，看身旁的人，輕聲：“謝謝。”
他亦知道他無法說服自己，所以，最終他尊重她。
常寧眼中生出笑。
他雖性子較常人冷漠不少，但卻不是不講理的人。
常寧訂的酒店離觀江別墅沒有多遠，她想的就是離洛商司儘量的近，這樣來回方便。而司機一直是把車往觀江別墅開的，所以幾乎可以說是一條路。
不過，要去常寧訂的酒店，自然有更近的路，只是不用繞。
就這般，不過半個小時便到了金瀾酒店。
司機下車，去後備箱拿行李。
而洛商司沒有下車。
他坐在車裡，眼眸閉著，身上的氣息是之前一般的沉靜，感受不了他一點的心緒。
但常寧知道，他情緒不好。
所以常寧沒說多的話，只說：“你有時間的時候給我發訊息。”
說完，她開啟車門下車。
“行李給我吧。”
常寧去拿行李，司機說：“不用，太太，我給您送上去。”
常寧笑著說：“不用的，我已經到這裡了，現在已經很晚，他還沒吃晚餐，你先送他回去，回去後看給他叫餐還是怎麼。”
司機聽見常寧這話，下意識的看車後座。
但車門已然關上，看不到裡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人心思。
但司機知道，洛商司現在心情很差。
剛剛在車上兩人的對話他都聽見了，洛商司的心思顯而易見，偏偏常寧一點都察覺不到。
常寧趁司機看洛商司的空擋，拿過行李箱，說道：“快回去吧，他也要早點休息。”
說完，不等司機回答，常寧便拉著行李箱進酒店，辦理入住。
沒一會，她身影便消失在酒店大堂。
車裡，洛商司降下車窗，看著那纖細的人影拉著那不小的行李箱走過大堂進電梯，消失在他視線裡。
他張唇：“回去。”
到此時，司機才敢有反應，低頭：“好的，洛總。”
很快的，司機上車發動車子，極快的，車子駛離酒店。
洛商司坐在車裡，看著那倒視鏡裡的酒店消失在重重燈火裡，他眸收縮，那深深夜色在此刻瞬間覆滿他雙眼。
第一次，他洛商司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