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墊腳,也不是那麼容易看到的。
帶子繫著的是洛商司後腦的正中,她要去看便得從他耳邊的一側去看,還得歪著頭。
而洛商司的身高不是一般的高,常寧在女孩子中身高不算矮,但她一向喜歡穿平底鞋,這樣的身高在洛商司面前就顯得尤其嬌小,即便她此刻墊腳,這姿勢也是有難度的。
其實,她直接從後面去給他解帶子便好。
但不知道怎麼的,常寧沒想到,而他又這般一直扣著她,不松半分,她便只能這般踮起腳尖,歪著頭,從他右邊的耳鬢側過去,去看他後面的帶子。
不過,雖是艱難,但常寧也看到了,袋子打了一個很好解的結,她只要拉住一邊的繩子便可解下,就是這個姿勢有點費力。
她要去結的話,便得伸出兩隻手,從洛商司耳鬢的兩邊探過去解,從遠處看,便好似常寧要抱住他,而洛商司亦抱著她。
兩人相擁。
這樣的姿勢非常親密,非常的曖昧。
在旁人看來是這樣。
但常寧一點都沒有察覺。
她一心就想著給他把面具解下來,然後他們出去說話,然後和小夥伴匯合。
洛商司扣著懷裡的人,那堅硬的臂膀圈著她的腰,她的整個人都在他的懷中,誰都奪不走。
而此刻,他們身子挨的極近,在她的主動靠近下,他們的身子愈發緊貼,他聞到了她身上那熟悉的淡香,聞到了那髮絲的花香,這些香味擯棄了別的味道,一瞬湧入他的骨血,在他身子裡躁動起來。
他手臂愈發的硬了,那手背甚至有青筋隱隱跳動,似要跳出來。
常寧沒有感覺到洛商司的異常,她看見那繩子便用心的去拉,要把它拉開。
但就在這時,這站的好好的人突然身子前傾,一瞬和她挨攏,與此同時,他頭低下,耳鬢朝她這邊靠。
幾乎是一瞬的,他的耳鬢貼到她的臉頰。
常寧愣了。
然後下一刻,她的臉蹭的便通紅,包括耳朵,脖子,不可倖免的遇難。
她腦子裡立刻的便想到一個詞:耳鬢廝磨。
他鬢髮微涼,粗硬,有些扎,但隨著他鬢髮貼在她臉頰,不知道是他那邊傳來的溫度還是她這邊的體溫影響,常寧一瞬便感受到了肌膚相貼,燙熱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似乎比唇瓣相貼還要來的要命。
一剎的,常寧感覺臉似被火燒一般,她趕忙的便要推開他。
但是,她剛要動作,他如常的低沉嗓音便落進耳裡:“這樣應該好解。”
常寧僵住。
她慌亂不堪,想要逃離,他卻是一切如常。
這樣的差距讓常寧有些窘迫,但她的心亂卻也稍稍安穩。
只是,安穩後她腦子裡便極快的劃過什麼,然後蹙眉。
她怎麼感覺,他是故意的?
是的,故意。
隨著他出聲,她便不再動,那耳鬢便一直貼著她,傳來陌生的觸感。
男人的觸感,很剛硬,不似女人般柔軟。
常寧唇瓣微抿,臉頰離開這耳鬢,她沒再出聲,而是再次去解這帶子。
可她這再去解卻發現剛剛很好解的結被他剛剛那一動變成了死結,這死結便不好解了。
常寧眉心蹙了起來,唇瓣也抿的緊了。
她說:“你不要再動。”
她的臉頰很柔軟,面板很細膩,甚至似還殘留著清晨護膚品的淡香。
洛商司剛剛的行為自然不是無意,是故意。
他就是要和她近距離接觸。
應該說,負距離接觸。
這就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