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司目色微轉,看過去。
手機上有一通來電,而這來電名清楚的顯示著兩個字:父親。
他看著這兩個字,然後拿過手機,劃過接聽:“爸。”
青州。
平城的夜已然深濃,青州更甚,濃濃的夜在平城環繞,白日的喧囂和熱鬧早已變小,到現在已然趨近無聲。
醫院裡,住院部病房。
文含音躺在病床上,看著這坐在病床前打電話的人,眼裡都是擔心和著急。
白日裡,洛商司的那一句“我有隱疾”讓素來健康的秦文秀一瞬倒下了,先是被山莊裡的醫生緊急救治,然後便送到了醫院,直至現在。
作為一個母親,尤其有著這麼優秀的兒子的母親,洛商司的那句話對於文含音來說那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她接受不了,也不能接受。
所以,在醒來後她便急切的讓洛明德給洛商司打電話。
洛明德今日也在壽宴上,只是他並不知道後院發生的事,尤其那個時候他已然在前院的宴會廳坐下,準備用午餐。
可沒想到,這樣的時候主家的人來悄聲同他說後院的事,把他給驚到了,他立刻便去了後院,然後和醫生一起送文含音去了醫院。
這一下午他都在醫院裡,沒有離開過。
至於文含音,她問題不大,畢竟是每年體檢的,她身體很健康,就是這突然的受了刺激,又是這般年紀,一時間緩不過來,好好休息幾日便好了。
而文含音中途有醒過,但一醒來狀態便極不穩定,問洛商司在哪裡,問她在哪裡,然後得知今日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後便不受控制的又暈了過去。
這一暈便是到這晚上。
而這一次,她清醒了,也接受了白日裡發生的事是事實,不是她做夢。
她讓自己冷靜,然後在短暫的平復情緒後便立刻讓洛明德給洛商司打電話。
今日這突發的情況,洛明德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個情況便跟著把文含音送到醫院,與他一同的還有徐蘭芝。
而把文含音送到醫院,一通檢查下來都沒問題後,洛明德這才放鬆。
然後徐蘭芝也跟著把今日後院發生的事告訴他,讓他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洛明德畢竟是男人,他也這般年紀,尤其他性子從來都不是急躁的,在聽徐蘭芝說明來龍去脈後他便對徐蘭芝表示真誠的感謝,然後說待文含音身子康健了親自去登門道謝。
徐蘭芝連忙說不用,既然文含音沒事了她便先回去了,待過兩日再來看文含音。
洛明德點頭,很客氣的說讓她費心,然後徐蘭芝便走了。
這麼一折騰,時間便已然不早,但他沒有急著給洛商司打電話,他在想徐蘭芝跟他說的今日的情況,然後便在醫院裡守著文含音,直至文含音醒來。
而文含音醒來後讓他給洛商司打電話,他沒有拒絕,這一下午再加這一個晚上,許多事他也想的差不多,這個時候也正好合適。
手機接通,然後並未有多久,裡面便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洛明德出聲:“現在有沒有忙?”
洛商司的性子結合了文含音和洛明德身上的顯著特點,文含音性子清傲,洛明德寡言少語,所以洛商司的性子也自帶疏離,讓人不敢跟他說話。
這樣的性子即便是家人,話也是不多的。
但是,話雖不多,但親人的那種血緣,瞭解和默契是旁人無法替代的。
洛明德沒有直接的問今日白日裡發生的事,而是如常的問洛商司有沒有在忙。
他和文含音都不是從商,他們從文,對於商場上的事他們不懂,也幫不了兒子,所以他們一向不過問洛商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