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昂,我懷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沒有人能把它完整看完。影評還說什麼尋找人生的意義, 這根本就是過度解讀。”每次姜筠總會這麼說。
他一般都不會分心,可這一次, 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想起那個畫面——
珠寶店裡,陳璡低頭為她戴上戒指,姜筠臉上笑盈盈的,離得那麼遠, 他都能感受到她眼底的幸福。
她答應了陳璡的求婚。
所以, 他們要結婚了嗎?
想到這,心臟像被鑿穿了洞, 不再是一眨眼或一瞬間就能緩解的鈍痛,而是每時每刻連呼吸都變得疼痛難忍。
姜筠不愛他了。
她不要他了。
比起這兩者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她要和別人結婚了。
她曾經和他提過的那些關於婚姻的憧憬,她要和另一個人實現。
“溫禮昂,如果以後我們結了婚,婚禮一定要在海邊舉辦,不用請太多人,簡單一點就好,伴娘我已經有人選了,你應該猜到了吧,就是陶影,伴郎就選陶影喜歡的那個大冰山怎麼樣,不過和他不熟,他不一定答應就是了,你能不能和他做好朋友,讓他到時候不好意思拒絕。
還有,婚紗我要選那種魚尾的款式,最好是一字肩的,因為我鎖骨比較好看……我還沒看你的西裝,但你穿什麼都好看,不要緊。不過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你先答應做我男朋友。”
這段話他幾乎能一字不差地背出來。
可她呢,她還會記得她說過的話嗎?
影片將近尾聲,那兩個赤腳行走的人最終還是沒有走出這片沙漠,溫禮昂把電視關了,室內唯一的光源消失,他徹底陷入這片黑暗。
他曾經以為和姜筠在一起,他的人生會開始偏航,可此時此刻,他終於意識到如果沒有姜筠,他根本不會選擇出發。
週二晚上,姜筠和同事在地鐵分別,戴著耳機一路哼歌回家。
經過小區門口,她進去打包了一份鮮蝦雲吞,今天沒什麼胃口,她懶得買菜做飯,決定隨便對付幾口。
十月的下旬,秋天的風已經有了寒意,她裹緊了大衣,快步走進樓下的鐵門。
哐噹一聲,門關緊,終於暖和了些。
這時候住在五樓反倒有了好處,爬這麼高的樓梯,很快身體就熱了起來,走到拐角處,她已經氣喘吁吁,剛要把頸間的圍巾解開,忽然抬眼,動作一頓。
她看到了溫禮昂。
和上次見面僅隔了不到十天,可他彷彿大病了一場,整個人清瘦了許多,下頜處的線條更為清晰,本就偏白的面板現在呈現出某種病態,白得透明。
難怪鄒淑玢會察覺出不對。
他長得高,門口她掛的捕夢網長長的流蘇垂落在他肩膀處,莫名多了某種脆弱的美感。
“今天加班了?”他語氣倒是稀鬆平常。
“嗯,加了一會。”
姜筠走過來,拿鑰匙開門。
陳舊的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響,姜筠走了進去,回頭發現溫禮昂還站在門口,似乎是想要得到她的允許。
她悶聲說:“先進來吧。”
雖然不知道他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但他們之間彼此都清楚,無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