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擔心過,她一直都活在真空世界裡,沒有接觸到更現實更殘酷的一面。
距離出差的時間沒幾天了,她只好暫時放棄租房的想法,想著等出差回來再找房子。
大概溫禮昂上次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這十天裡兩人都是零交流,好幾次,她去客廳倒水,溫禮昂從廚房走出來,兩人迎面撞上,眼神對視一秒又錯開,誰都沒有開口。
竟比前些日子還要更沉默些,就像溫禮昂愛看的那部默片,安靜,無聲,單調。
但陽臺上的花仍然有人每天為它澆水,冰箱裡缺了的飲料仍然有人為她補上,早上出門餐桌上永遠準備了多一份的早餐。
—
溫禮昂加班到晚上十一點才回家。
車停進車庫,他沒有急著坐電梯上樓,而是走到了小區外。
北城夏初的風還沒有那麼悶熱,尚能感受到春的餘溫,今天天氣格外好,這個點還有不少人在夜跑。
溫禮昂看向手裡的腕錶計算著時間,打算等姜筠入睡了,他再上樓。
他不想讓她感到不自在。
這十天,兩人雖然住在同一個公寓,但卻沒有任何交流,如同兩個陌生的租客。
曾經被她定義為家的地方,現在她卻急著搬出去。
電腦的瀏覽記錄裡還能看到她釋出的帖子,她在標題上寫著“急急急!求租金4k以下的小區房,三號線、八號線都可以”。
她沒有清除瀏覽記錄的習慣,他時常從這些記錄裡拼湊出她當天的想法。
幾乎有些病態。
溫禮昂這些天一直想起大學導師對他的四字評價——“獨行其是”。
那位兩鬢斑白的老師曾這樣評價他:“你們別看小溫平時那麼好說話,那是因為那些對他來說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但要是他認定的事,誰也改不了他的主意。”
溫禮昂一直都知道,從某個角度來說,他是個很固執、很死板的人。
處理事情,他有自己的一套準則,他認定的事情,極少會改變想法,就像——他劃定的線,他永遠都不會越過。
他一直很剋制,很理性。
他是從那樣的環境里長大的,他的人生本來一眼就能看到頭,是姜父薑母讓他走出了析邊村,讓他接受了好的教育。
“我們還有個女兒叫姜筠,以後她就是你妹妹了。”
在前往梨城的高鐵上,姜永晟對他說了這句話。
從這一刻開始,這就定義了他和姜筠之間的關係——一輩子的家人。
因此,他不能越過那條線,不能讓姜父薑母對他失望。
從前,處理和姜筠的關係,他或許有過迷茫,但理智總能佔據上風。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許是從高中,又或許更晚一些,他漸漸意識到他和姜筠關係的變化,有時他也會分不清他對姜筠的感情,是親情、愛情,抑或是兩者皆有。
他只知道他不能做那些沒有退路的事。
他也交往過幾任女朋友,相處過不長不短的時間,他試圖判斷親情和愛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