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點開相簿。
明明拿的是陳璡的手機，可手心冒汗的人卻是姜筠。
她咬牙切齒地看著坐在對面的陳璡，在心裡默唸，你最好是刪得徹底一點。
俞詩蕎的手指還在往螢幕下面劃，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姜筠的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碗裡堆成小山的飯菜她一口沒有動。
她在桌底踢了一下陳璡的腳，示意他快點做些什麼，可陳璡只瞥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忽然，俞詩蕎發現了什麼。
“還真的有一個私密相簿，329張照片。”
大概是發現姜筠眼神迫切又焦急，俞詩蕎還和她開起玩笑：“姜筠，等我看完，傳給你看。”
姜筠手心發涼，她屏住呼吸等著“宣判”的那一刻。
俞詩蕎做好心理準備，點開私密相簿。
“……什麼啊，竟然還要密碼，”俞詩蕎撇嘴，一下洩了氣，“太沒勁了。”
不過從陳璡的表情倒是可以確認這相簿裡存的肯定全都是那個女孩的照片。
離真相就只有一步之遙，俞詩蕎氣得牙癢癢的，但她知道陳璡肯定不會告訴她相簿密碼的。
既然拿不到照片，那她可以多八卦一下。
“你和她在一起，是誰先主動的？”
“她。”
“她哪裡吸引你？”
“不知道。”陳璡回答得很快。
俞詩蕎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那當初真的是她把你甩了？”
這氣氛太窒息，阿黃都有點不敢聽。
這些話題是他能聽的嗎？他聽著都有點汗流浹背了。
許久，他聽見陳璡嗯了一聲。
“你們在一起多久？”
“半年。”
“最後一個問題，”俞詩蕎認真地想了想，最後一個問題得問個有價值的，“你當時……很喜歡她？”
窗外一聲驚雷，雨勢比下午更猛烈，室內的溫度似乎變低了許多。
姜筠本來還想裝作若無其事，可此刻好奇心被勾起，她也忍不住往陳璡的方向看。
他眼瞼低垂，似在思索。
“喜歡。”
片刻後，他眼神暗了暗，又補充了句，“很喜歡。”
下午比賽開始前，阿黃曾經問過他一個問題。
“陳先生，如果是你贏了，你想做什麼？”
陳璡當時沒有回答他，但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他本來想問她，她當年有沒有後悔過和他分手？
但很顯然，她沒有。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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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結束後, 陳璡回到酒店的套房，洗了個冷水澡。
頭髮還沒擦乾，往下滴著水珠, 他裹著白色的浴巾走到落地窗前往下俯瞰, 就這麼靜靜地看了好一會。
大雨沖刷城市, 從高樓落地窗往外看, 整個城市像是浸在雨裡, 路上行人寥寥，只有依稀幾家商鋪還亮著燈。
急促的雨聲在他聽來像是舒緩神經的白噪音, 他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不去思考那些懸而未決、擾亂心神的事情。
但雷雨交加的晚上, 很容易走神，讓人想起一些不該想起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