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白隨意勾唇戲道。
文舒眉頭一擰,卻是沉聲道:“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她語氣太過沉凝,白隨意一聽,不高興了:“你那麼著急做什麼?他那樣對你,你還捨不得他吃點小虧?”天下真有這麼傻的人麼?屢次三番被人欺辱,到頭來什麼也不計較,有人收拾他她反倒替他擔憂?白隨意就不信了,出口諷道:“你真就一點兒不恨他,不想他遭到報應?”
“我只是想問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白隨意將她這話咂摸半晌,忽嗤地一聲笑出來:“果然,女人就是虛偽。心裡邊高興得不行,嘴上卻什麼不說,一副假仁假義、清高聖人的模樣。”
“……”文舒滿頭黑線,直想掐爛他這張嘴——他就不能給她留點餘地?做什麼要把一切全說出來?
“被我說中了吧?嗤!”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文舒甚為好奇。
白隨意卻抱胸望天——雖然什麼也望不見。
文舒看著他高昂下巴,一副得意高傲的樣子,忍不住來氣,掐掐他胳膊道:“喂喂,你倒是說呀!”
“那你先說,你是不是很高興我給他下絆子啊?”白隨意還就不信了,非逼她說出實話不可!
文舒窘然,忽然覺得他好可恨——她可是個姑娘家啊,難免會有些矜持,難免會有些好面子,難免會有些小小的做作,難免會有些小矯情,這都是很正常的!他幹嘛非逼她什麼都說出來?真是可惡的傢伙!
“那你不說算了。”大不了她不聽唄。
白隨意見她不聽了,又有些擱不住:“真不聽了?”
“不聽了。”
這可怎麼辦?他還需要她拿主意哪!白隨意一時窘迫起來,不自在地摸摸鼻尖,裝作不經意地碰碰她道:“喂,是悄悄走掉還是留下來看好戲,你倒是說啊!”
“你已經對他下手了?”文舒越聽越不對勁,聽他的語氣,好像已經下了絆子,就等著逃離現場了?
白隨意哼唧兩聲:“是啊。你說吧,怎麼辦。如果走的話,咱現在就去馬市上買馬匹。”
“現在??”文舒驚得瞪大眼睛,低頭看看腰間的火蓮劍,結巴道:“這就是為什麼你非要我帶上火蓮劍?”
白隨意再度哼唧一聲:“昂。”
文舒徹底窘然:“這,這個,這不大好吧?”她從沒這樣做過事情哎,總覺得不大舒服,很是彆扭。
“嘁!”白隨意偏頭嗤笑一聲,“得了吧你,心裡邊指不定多高興呢!”
又來!文舒眯眯眼睛,狠狠掐他一把:“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啊?”
“沒什麼,就順了盧敏之幾兩銀子,讓陸仲軒背個小黑鍋而已。”
啊?文舒哭笑不得,盧敏之那麼窮的一個官兒,他能從他那順多少銀子?當初他給她買火蓮劍時,隨手掏出幾千兩銀子眼睛眨都不眨——當然,就是眨了她也看不見。可是關鍵是,盧敏之沒錢啊,他順他幾兩銀子,陸仲軒能吃苦頭嗎?做官兒的人一般心胸寬廣,最不濟也是愛面子愛得要死,哪會因為幾兩銀子就要定人的罪?
她心中困惑不已,不由道:“咱這樣做,值當嗎?”
“怎麼不值當?”白隨意奇怪地反問道。這是多好的計策啊,既解決了銀兩,又找了替罪羊,還成功收拾了盧敏之,簡直是一箭三雕,哪裡不值當了?
“就為了給他下個絆子,害你做一回小毛賊,值當嗎?”對文舒來說,什麼也比不上良心,什麼都比不上一顆潔白無汙的道德之心。順一兩銀子是順,順一萬兩銀子也是順,一個性質。既然做“壞事”,為何不做大一點?可是盧敏之那麼窮,她想多順點又沒有,唉!
白隨意聽著她嘆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