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離甩著九節鞭的鏈頭。「那倒沒有,我爸媽和讓讓爸媽通情達理,畢竟咱們一起長大,師兄弟一條命。我們把這事一說,我爺爺還誇我有知恩不忘本的氣節,有傲性,讓讓他奶奶差點給我們提字,比如在背後寫精忠報國。」
「你別貧了,拿上學生證和零錢,我帶你們去辦飯卡。」伏城拿了一根煙,剛叼上被邱離搶了,他不甘心再去奪,兩人抱著對方肩膀搶來搶去。
「蔣白他……」青讓不抽菸,年齡越長越穩重,「真的不記得我們了?」
「嗯。」伏城心裡委屈,「連我都忘了……他還交了一個女朋友,還給人家買特別貴的耳釘。還買豆漿呢。」
邱離把抽菸當遊戲,幾口就扔了,沒心沒肺地勸著。青讓低頭苦思,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交女朋友?
蔣白是他們的大師哥,作風森嚴行事穩妥。自己和邱離知道他偏心,什麼好的都留給伏城,剩下的才分給他們。可對外時,蔣白從不讓他們受委屈,三個師弟一起管著,連考試卷子家長簽字都是他來寫。原以為這只是師哥更照顧哪個師弟的事,可蔣白不到15歲的時候,突然要去深圳學散打。
毫無預兆。
三個人怎麼都沒留住,他說他必須要走。師兄弟最後一次跳樁舞獅,伏家班最後一對兒南獅威風不減。
練完大家疲憊不堪,再加上馬上要下暴雨,伏城怕打雷,蔣白主動要求師兄弟們再在獅館睡一宿。
獅館有一張大床,他們還小時躺上去只佔四分之一,如今長大,四人平躺竟然佔得滿滿當當。青讓不希望蔣白離開,因為伏城爸爸病了,況且除了蔣白沒人管得住伏城。
那晚暴雨雷電猛烈,一個驚雷把青讓吵醒。借著窗外的閃,他看見蔣白在偷偷親伏城梨渦。
一瞬間什麼都明瞭,原來,這不是一個大師哥偏心眼,而是他喜歡誰。青讓嚇得喊了一聲師哥,蔣白抬起臉發現有人醒了,卻沖他一笑,食指豎在嘴上噓了一聲。
「就算蔣白想不起來也不能綁著你啊。」邱離斤斤計較,「不如……」
「不如什麼?」伏城問,替邱離整理衣領。
邱離從褲兜抽出鞭頭。「不如我們把他殺了吧。」
「殺你大爺!那是師哥,你他媽腦袋進水了吧?」伏城把邱離腦袋打得砰砰響,「就算你們不認,我也得認,更何況師哥是失憶,他對我不好……」越說越委屈,「他對我不好,也不是他的本意,他都失憶了……失憶了還幾把那麼帥,沒天理。」
「還是殺了吧。」邱離看不得伏城為情所困,「你醒醒,他對你不好,你就應該一巴掌掄回去,沒準掄到致命器官,人就想起來了。」
伏城安靜半分鐘,搖了搖頭。「你們最近練功沒偷懶吧?」
「沒有。」邱離做出旋風腳預備式,撤退伸臂向左前方,「下午切磋試試?」
蔣白在教室找了一圈,來洗手間拎人,很遠看到3個男生站姿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不頹不怪,英姿颯爽。
「你幹什麼呢?」蔣白問,手不自覺掐住了伏城後頸皮。
邱離和青讓頓時大眼瞪小眼。這叫失憶?這動作他記得清清楚楚!
「我和師弟說話呢,他們真是我師弟。」伏城剛才還擺架勢,現在小梨渦全部顯現,「我要帶他們去辦飯卡,師哥你……」
「不是你師哥。」蔣白把人拉過來,右臂肘內心扣住伏城右肩,「現在回去拿飯卡,我帶你吃飯。」
說完掐了伏城嘴裡的煙。
「哦,行,我……我這周少吃點,我吃得不多,好養。」伏城說完就跑,上週自己拿著師哥飯卡胡吃海塞,花了好多錢。
蔣白獨自面對新生,有人要搶貓。「你們重德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