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說說笑笑,悶著頭喝了很多的酒。
唐譯發簡訊告訴某人她在教室上自習,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不到一刻鐘,陳上趔趔趄趄推門進來,滿身的酒氣,大聲質問她到底想怎樣。唐譯氣他又喝成這樣,忍著氣小聲說:“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周圍同學好奇的眼光讓她十分難堪。
陳上一屁股在她對面坐下,以不容商量的口氣說:“就在這說。只要胸懷坦蕩,沒什麼不可說的。”他環顧了一圈看戲的眾人,“大夥兒說,是不是啊?”
居然有唯恐天下不亂的男生拍手叫好。唐譯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你要說是不是?行——”她走到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無奈地說:“對不住了,各位,請大家換個地方自習吧。等會兒我們可能……有礙觀瞻,大家還是退避三舍的好。”
她這番自嘲的話,很好的化解了空氣中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眾人笑嘻嘻地往外撤。有熟識的同學拍著她的肩膀開玩笑說:“老夫老妻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可別較真啊。”
等到教室清空了,陳上一路高漲的氣焰差不多也快熄滅了,他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雙手撐住頭,祈求似的說:“你能不能離謝得那混蛋遠一點兒?”
唐譯翻了個白眼,“行啊,只要你離郝家兩姐妹遠一點兒。”
“這是兩碼事——”他猶自辯解道。
唐譯冷哼了一聲,“你看,你就是這樣,霸道地要求別人卻不要求自己。我不想擺事實,講道理,浪費口舌。你一邊上學一邊工作,居然還有時間出去吃喝玩樂,我算服了你!”
她輕蔑的語氣激怒了他。“總而言之,你瞧不起我,是不是?”陳上氣得全身發顫,嘴裡吐出的話語極具攻擊性:“所以你看上了謝得,是不是?他什麼都比我強,我早就知道——”
唐譯抓起一本書不由分說朝他扔去,臉色發青,嘴唇發白,然後開啟教室門跑了。她不能再待在這裡聽他恣意說著傷害雙方的話,不然,兩人非掰了不可。有沒有什麼現成的公式定理可以教她,要怎樣才能相愛容易相處也順利?
馮雯雯見她捂在被子裡不肯起來,罵她沒出息,說:“瞧你那走火入魔的樣兒,還定理公式呢!溝通啊,溝通是連線心靈唯一的橋樑,這你也沒聽過?”
唐譯揉著腫的核桃般大的眼睛呸了一聲,“我是忠實的唯物主義者。心靈是什麼東西,你能拿來給我看看嗎?”
“我看你是徹頭徹尾的詭辯主義者吧?”馮雯雯氣得罵了句“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不再理她,上課去了。
唐譯用熱騰騰的白煮雞蛋敷眼睛的時候心想:我是愚蠢的戀愛主義者。
陳上最近情緒很低落。唐譯從來沒有這樣跟他冷戰過,電話不接,見到他完全把他當空氣,賠禮道歉那一套全不理會。酒醒後他懊惱不已,自知理虧,卻又不知該如何挽回局面,有時候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沒有辦法排遣,難免會幹出借酒澆愁這樣的蠢事。
幾杯酒下肚,他自顧自說著話,絮絮叨叨像個話癆,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在聽,“那時候還是在英國,真心話大冒險,別人問我相不相信一見鍾情。我說相信。所有人都笑我,沒有人當真。我還記得第一次在人潮中看到她的瞬間,穿著一件湖水藍的半身裙衝著我皺眉,我像被電擊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走過來跟我說話,說對我一見鍾情。那段時間,幾乎每天晚上都做夢,夢裡全部是她。”
“那你有沒有跟她說過?”
“這怎麼好意思說,又不是什麼好夢,她不罵我下流才怪。”
郝蕾一手撐在下巴上,敲著桌子問:“男生是不是都有初戀情結?”
“我在英國沒有辦法給她打電話,就拼命給她寫信。哪知道信沒寄出去,全部退了回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