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蕭遠只覺一股麻痺之力順著刀身滲進手臂,迫使他連退三步,肩膀舊傷隱隱作痛。
王靜此刻也被另一隻大型冰靈怨影牽制。她揮刀與怨影纏鬥,刀刀帶火,卻難以輕易斬殺對方。偏偏那怨影每次被逼退,就即刻匯入凜冽風雪中,瞬間又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猛撲上來。
黑袍術士們似乎不惜一切代價要護住最後那根柱子,給符陣核心贏得重啟機會。氣氛驟然膠著,林婉猛然意識到,若拖得太久,陣心就會積聚到足以完全抵消干擾裝置的力量——到那時,局面將徹底扭轉。
她咬牙將揹包往肩後一甩,顧不得保留,再度啟用了干擾裝置的最高功率。濃郁的符文波動轟然擴散,強行削弱四周怨力。結果乾擾裝置自身隨即冒出火花,甚至出現過載報警,眼看就要被毀。林婉心急如焚,若此裝置損壞,她恐怕再無力維持這場亂局。
“撐住……給我再撐一會兒!”她咬著牙,將更多靈能注入裝置內部,同時抬眼看向最後的符文柱。那根柱子雖有黑袍術士守護,可只要能給王靜或蕭遠創造片刻機會,一擊便可轟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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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同一瞬,王靜與蕭遠都察覺到干擾裝置的威力急速飆升,他們身邊糾纏的怨靈與攻擊力度驟然弱了幾分。蕭遠當即拼死揮刀震退那條毒蛇虛影,一腳踹向術士胸口,把他逼出一米開外。王靜則抓住怨影短暫虛弱的瞬間,以極快的刀勢將其劈出一道碎裂口,隨後迅速閃身脫離纏鬥。
“好機會!”蕭遠朝王靜大喊。
兩人不約而同地朝那根孤零零的符文柱疾衝過去。黑袍術士顯然意識到事態危急,其中一人發了狠,猛然摘下面罩,露出被符文刻印毀容的臉,眼中滿是瘋狂。他高舉法杖,似要以自損靈魂為代價來釋放終極咒術。幽藍的符陣隨即一陣扭曲,霎時凝聚起一道磅礴怨力,直撲蕭遠與王靜而去。
千鈞一髮之際,林婉抬手將最後一張破邪符拋向半空,符紙疾飛,在高功率干擾的加持下,綻放出金色火焰,與那磅礴怨力正面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響。蕭遠和王靜藉此機會矮身疾衝,避開大半餘波,攜帶刀鋒砍在那符文柱上。
“轟——”
柱子被雙重刀光齊斬,瞬間裂成無數碎片,符文刻痕在冰風中分崩離析。幽藍光芒隨之急速暗淡,整個陣心像被抽離了靈魂般,層層崩塌。先前企圖凝聚的怨靈也發出一聲淒厲哀嚎,化作縷縷黑煙消散。黑袍術士見大勢已去,慌忙想要撤退。蕭遠眼疾手快,運刀逼住了那個放蛇的術士;而王靜則一腳將方才企圖施咒的術士踢落進冰縫,他的尖叫聲在裂隙裡迴盪,轉瞬被寒流吞沒。
最後一名黑袍術士狼狽不堪,見狀立刻取出一張血色符紙,想要自毀或傳送,但林婉已先一步用手中殘餘的干擾裝置指向他。符咒剛燃起半道火光,便猛地熄滅,對方驚愕地抬頭,隨即被趕至的蕭遠一拳擊中面頰,失去意識。
狂風中,幽藍符陣徹底崩潰,冰面上只剩破碎的柱子和一些焦黑的符號殘痕。林婉一把拔下干擾裝置的供能線,整個人癱坐在冰面,呼吸急促。“好險……”她喃喃道,裝置過載指示燈依舊閃爍,差點就要徹底報廢。
蕭遠拍拍刀,確認那名黑袍術士徹底昏厥,這才望向王靜和林婉,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好在及時阻止,否則他們就要啟動什麼大儀式了。”
王靜點點頭,環顧周遭的狼藉:“還好趕上。我們先把這兒清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更多線索。也要想辦法帶上俘虜。”
林婉費力站起身,雙腿還在微微發軟:“陣心雖然毀了,但這似乎還不是主節點……只是一處中轉性據點。看看能否找到他們通訊裝置或記錄。”
三人互相攙扶著,走向那些尚未被徹底毀壞的法器和裝置殘骸。狂風依舊嘶吼,寒冷依舊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