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逃避,而大姑媽幾乎對於兄弟姐妹的婚姻,愛情,工作,選擇了圓滑事故。三姑媽現在住在大金溝。老農民狠命的揍她,嫌她懶惰,老農民一直幻想著娶一位腦子有點精神問題的女知識分子,他就可以上岸了,成為工人階級的一員。可沒想到,張紅花嫁給他之後,徹底的入鄉隨俗,所以對這個披著知識分子處衣的懶女人動起手來毫不客氣,幾乎局裡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張紅花過的什麼苦日子。
當然,大姐二姐也去過幾次大金溝的泥瓦房裡,看過幾次三妹妹,去一次上火一次,所以再也不去那野山溝了,每次二姐和大姐爭論個臉紅脖子粗的,二姐之前死拉著三妹不要往山溝裡跑,因為這山溝不是她弟弟那有山有水有森林的山溝溝,好像是個痛苦的輪迴的樣子,這奴役枷鎖無論如何從張紅花的脖子上解脫不了了。至少老農民現在也放鬆了對她的警惕,允許帶著孩子回到局裡大臺子山下的家了,因為老農民也知道她張紅花已經墮落到沒有男人肯要的地步了,他根本不再擔心她從他手心裡逃跑的問題了。因為她紅花除了他還有孩子們無處可去了,有的時候不敢相信啊,明知道是火坑,偏偏要往火坑裡跳。二姐一見到三妹妹,既心疼她在鄉下遭那個罪,吃那個苦,都產生懷疑了,老三三妹到底是生活在哪個時代呢?這都不省心的三妹妹還狗咬呂洞賓,除了喜歡和二姐抱怨之外,還特別和二姐夫強勢的吵架,好像在鄉下吃的苦遭的罪,是二姐夫造成事。是的,二姐姐心疼這個掉在火坑裡的妹子,跟趙夢吉哭鼻子抹眼淚的。這趙夢吉也有個山裡林場的弟弟趙夢凡,也和三妹妹一樣不省心的,還好是爺們兒混的再差,找了一個山東來的盲流女人結婚了,趙夢吉正為弟媳婦的戶口問題想辦法呢。
馬上用不了多久,吉林趙老爺,趙太爺,趙夢吉的爹爹就要來局裡養老了。老閨女要結婚了,也無法再照顧老爺子了,而趙夢芝要結婚,姑媽也該知趣了,和大嫂不再支支吾吾的,因為婆家挺講究禮數的,聽聽女婿的名字楊義禮。趙孟芝吆喝了半天別往山溝溝裡去,沒有用啊,大哥,二哥,還有老爹都到林業局發展了。
本來樺子在吉林學體操,可這體操要求太高了。趙夢吉一看女兒這方面已經走到頭了,成不了專業的體操運動員了,想一想辦法到膠合板廠當個學徒上班吧。老趙的女兒是第一個上班的。樺子能幹是男孩的性格,樂天派,和工人們打成一片。
張笙不知道爺爺奶奶,姥爺姥姥的愛情,太過於陌生,遇火涅磐的重生,像小舅一樣,小時候都被火燒過,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知道孩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記憶,在羊水裡游泳開始嗎?我們不管信不信宗教方面的東西,但是我們又像忘記了許多本能東西一樣,多麼善忘和習慣性退化格式的茫茫陰陽家,習慣變化在道的演化中繁衍生命,在生生死死中消失,重生萬物都有靈性的。中國的兩部神話開篇都是以女媧背景以石頭幻化出通靈智慧,一個是寶玉來到人間領悟一番,那林林總總不俗姑娘閨閣春情卿卿我我,情天情海。想一想托爾斯泰的復活,肉慾是痛苦的開始,託翁藉此重新復活了人類在創世紀中的原罪。亞當夏娃偏偏喜歡彼此,但沒有救了男人和女人本身就是一體,分開了再結合便是原罪,人有了慾望便不能待在天堂了。石頭未淨化乾淨,便是孫猴子,需要金蟬子的西天之旅的救贖,天下的大才子都有點孫猴子的偏俠怪誕之氣,也理解了錢鍾書的痛苦,只有一家三口,獨享讀書書齋之樂。人生最大的樂不像聖嘆所說的,在炎炎悶悶之夏日,一聲雷觀音之甘露飄灑,大力陣陣蒸汽,為雨水所澆滅,真是人生自樂快哉,不亦樂乎。陰天下雨之極樂的感覺,為聖探子妙筆生花拈花之意。文人騷客獨有情懷,非錢先生能理解一家三口之快樂,普天之下獨鍾書感悟不勝鍾書先生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