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且有些腳軟。
鄧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找到了一把異常鋒利的小刀,這玩意兒在宮中屬於違禁品,也不知他從哪弄來的。
他洗把臉,臉上的脂粉盡去,露出了青色的下巴,唇上也是如此。
“弄了熱水來。”
“是!”
如今鄧嚴身份不同了,也有了服侍自己的人。
熱水送到,鄧嚴趕走了所有人。
他坐在銅鏡前,先用布巾在熱水中浸泡,接著把滾熱的布巾蓋在鼻下,一直到下巴。
等鬍鬚軟了後,他才拿著小刀,一點點颳去那些青色。
隨後再塗上脂粉。
他攬鏡自顧,“這也是一個美人!”
聲音雄渾。
他起身,回頭,“來人,送了早飯來。”
這一次,聲音柔弱如女子。
回到梨園,鄧嚴遇到了韓石頭,行禮後,笑道:“韓少監的威名,咱早有耳聞。那日陛下說韓少監年邁,要珍重啊!”
這話,帶著一股子競爭的味道。
我,要取代你!
韓石頭看著他,周圍的內侍宮女也在看著他們二人。
這是新人第一次挑釁韓石頭。
韓石頭會如何應對?
眾目睽睽之下,韓石頭雙拳緊握,隨即鬆開,回身,“都沒事做了嗎?”
嘁!
你竟然是個軟蛋!
有人把這一次挑釁稟告給了皇帝,皇帝不置可否。
韓石頭依舊如故,只是威望越發的低了。
又過了數日。
鄧嚴清晨醒來,徑直回了自己的地方。
“熱水!”
依舊趕走了身邊人。
然後他伸手去摸下面。
小刀就收在梳妝檯的縫隙中。
他的手一僵。
接著彎腰。
“咱的小刀呢?”
他發瘋了般的尋找著。
可小刀卻無影無蹤!
他滿頭大汗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那個面色慘白的男子,下巴的鬍鬚渣很是濃密,用手摸一把,有些刺痛。
他先用脂粉掩蓋住鬍鬚,隨即去冒險尋聯絡人。
——不是要緊事,不要來聯絡咱!
叩叩叩!
門開。
“你!”裡面是個內侍。
“我要刀子!”
“什麼?”
“我的鬍鬚隱藏不住了。”
“咱知曉了。”
鄧嚴心中一鬆,“我最多隻能拖延兩日,弄不好一日就會出醜。”
鬍鬚生長不是人為能控制的。
“咱知曉了,下午就送去。”
“妥當!”
鄧嚴走後沒多久,內侍就尋了個藉口準備出宮。
半路,卻撞到了人。
“你特孃的竟敢撞耶耶!”
一頓毒打又快又狠,隨即暈倒的內侍被抬了回來。
韓石頭得報,說道:“妥當!”
他就不信,鄧嚴能一根根的把那濃密的鬍鬚都拔掉,關鍵是,他也沒夾子啊!
第三日午後,午睡後的皇帝突然來了興致,令人召鄧嚴伺候。
鄧嚴臉上的脂粉厚的走路都得小心,否則會掉粉。
到了寢宮前,一個內侍端著一盆水過來。
“哎喲!”
內侍撞到了心事重重的鄧嚴,一盆水都潑在了鄧嚴的臉上。
鄧嚴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臉,成了糊糊的脂粉被一抹而去。
“陛下,鄧嚴來了。”有人上前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