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石眸色深沉,“老韓。”
“嗯!”
“這等要緊的時候,大唐使團的到來便是火星子,會引發什麼老夫也不好說。就怕彭靖與方崇等人利用此事興風作浪。”
“咱們難道不能利用?”
“你是說……”
“大唐使團來此,必然氣勢洶洶……”
……
“陛下,大唐使團快到了。”
年胥在寫字,身旁的謝引弓問道:“相公們可知曉了?”
內侍說道:“知曉了。”
謝引弓回身。
年胥放下毛筆,仔細看看這幅字,說道:“人說字如其人,朕的字卻平庸。”
謝引弓笑道:“孫相公最是剛直,從不肯虛言,卻讚美陛下的字筆墨雄渾,動若飛流奔瀉,靜則端莊靜穆,堪稱名家。”
年胥笑了笑,“孫石最是執拗,他如何說?”
內侍說道:“孫相公說大唐使團之來,更多是氣勢之爭,靜觀其變就是了。”
年胥點頭,“此事交給諸位相公去處置,朕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子悅了。”
謝引弓說道:“公主去了許久,也不知如何了。”
年胥丟下這幅字,起身去了後宮。
……
楊略帶著何聰潛入了汴京。
汴京繁華的程度連長安都不及。
因為南周不抑商,一進城看到到處都是店鋪,吆喝聲不絕於耳,更有挑著擔子的,挎著提籃的,甚至是頭頂簸箕的商販在遊走。
“比長安繁茂。”何聰讚道。
楊略點頭,用審視的目光緩緩看向各處。
“太平景象,不過這個世間並不太平,於是便顯得格外突兀。”
何聰放低聲音,“郎君今日到,咱們尋個高處看看?”
楊略點頭,“南周密諜一直在尋我的蹤跡,小心些。”
何聰笑道:“沒辦法,那些小崽子最近劫掠的越發的狠了,上次竟然截殺了一位知州,震動汴京,這才引來了情人司那些遊魂的追殺。”
楊略從南疆陸陸續續帶來了數百少年,一直在培養。可操練再好也不如殺人,於是便令人帶著這些少年頻頻劫掠地方,做了悍匪。
二人尋了一家酒樓,在臨街的二樓包了一個房間。
情人司。
和北遼一樣,這等密諜機構南周同樣交給了宗室來統領。
年儒便是情人司的都知。
“都知。”
指揮蘇央被召來。
他看了年儒一眼,想起了外面的傳聞。
傳聞年儒從生下來就不會笑,被父母家人視為不祥。及長,卻因為手段狠辣被看重,進了情人司。年胥繼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年儒飛昇為情人司統領。
年儒冷冰冰的臉就像是木頭,“大唐使團要來了,盯緊。”
“是。”蘇央說道:“可要潛入?”
年儒默然,這是讓他自行判斷之意。
“都知。”有人進來稟告,“先前有人發現了疑似悍匪匪首的蹤跡。”
年儒輕哼一聲,蘇央呵斥,“說清楚!”
“是,便是那頻繁劫掠地方的匪首,先前城門那裡正好有咱們的兄弟盯著,仔細看了,確定。”
“跟了嗎?”年儒問道。
“沒敢跟的太近,丟了。”
年儒面無表情的道:“那些悍匪頗為兇悍,來去如風,在各處劫掠。更讓人憤怒的是他們連高官也敢截殺,可見無法無天。難得發現匪首的蹤跡,蘇央帶著人去,仔細查詢,找到了……死活不論!”
蘇央點頭,“下官這便去。”
年儒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