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手提醒了宏春,“莫非是個腦子有病的?”
“有沒有病,殺了再說。”
宏春動了。
十餘好手跟隨出擊。
“第二年,太子一次宴請,席間問本王,以後志向如何,本王早已厭倦了這個問題,就說……當橫行。”
橫行的含義很多。
但更多的是指野心勃勃。
“那時本王年輕啊!”赫連春看著衝來的馬賊,笑呵呵的道:“不知曉收斂,對上了太子…”
“本王愚蠢的覺著那是本王的侄子,可沒想到的是,權力之前無父子,更遑論叔侄。”
“這是取死之道,本王認了。”
宏春掠空而來。
一刀!
赫連春咆哮揮刀,卻不防禦。
以命換命!
要來嗎?
啊!
“可你為何殺了本王的阿母!”
赫連春從小全家死光,唯一的親人便是乳母。
他的眼中多了淚水,長刀連續劈斬,卻壓根不防禦。
宏春修為精深,卻也被這等不要命的招數給弄的節節敗退。
他是瓷器,這個痴肥的男子是瓦礫。
瓷器自然不能和瓦礫碰。
宏春奮力一刀後,身形倒退,“上!”
那些馬賊列陣而上。
這是宏春的得意之作。
在那一次被楊玄哄騙,以至於被唐軍擊潰後,他就對陣型產生了濃郁的興趣。後來竄逃的途中,不斷在操練麾下。
麾下越發的強大了,宏春漸漸生出了一種念頭……為何我不能帶著這些麾下,去打下一片疆土呢?
誰不是從底層爬起來的?
看看三大部,原先也只是個小部族,後來勵精圖治,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他們行,我為何不行?
理想永遠都是人類進步的階梯。
宏春生出了這個念頭後,就把根據地弄到了這邊。
這裡遠離三大部,但有些零散部族。他決定率領麾下在這裡打下根基。剛開始很順利,他收復了幾個小部族,麾下漸漸強壯。
但畢竟是馬賊出身,狗改不了吃屎,一次他的麾下劫掠了路過的官員,殺了那人全家。
後續北遼軍幾度來清剿,宏春麾下那些小部族順勢溜了,他又變成了草原街溜子。
那些馬賊在咆哮。
赫連春也在咆哮。
“赫連峰,你這條瘋狗!”
宏春愕然,“看著是個北遼商人,竟敢罵皇帝,有趣。”
赫連春氣喘吁吁,身上多了十餘道傷口。
流血過多,讓他有些虛弱,但更要緊的是內息損耗太大。
“他不行了!”
有馬賊歡呼。
“野狗!”赫連春一刀斬殺了此人,周圍的馬賊竟然不敢再上。
他杵刀歇息,笑道:“想知曉我是誰?”
“野狗!”那是一次狩獵,太子赫連峰輕蔑的對他說。
“你的父親是叛逆,你可知曉自己是如何活下來的嗎?”
赫連春搖搖頭,赫連峰笑的愜意,“你的父親謀反,一家子當全數斬殺。你父親一生驕傲,可最後關頭卻跪在父親的身前學狗叫,說……臣便是野狗,一條野狗,只求陛下放過臣的狗崽子。”
赫連春當時懵了。
“學狗叫啊!”那時的太子赫連峰笑著說,“還學狗爬,宗室中最驕傲的陳王赫連密,發誓一生不對父皇低頭的那條老狗,卻跪下學狗爬,你可知曉自己的身份了?”
那一刻,赫連春想殺了太子!
巨大的羞辱讓他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