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宋震扶起來,又令人去弄茶水,很熱情。
宋震只是看著皇帝,“臣近日頗感軀體沉重……”
他知曉,就算是今日自己不來,過幾日也會有人上奏疏,‘好意’的提醒皇帝,宋震老了。
皇帝一番安撫,可回去後,宋震還是上了致仕奏疏。
他最近幾年和皇帝之間不時有些看法不一,為此,皇帝敲打過他幾次。
若是皇帝覺得兵部該換人,那麼可以給他調換個地方,諸衛都行。以他的能力和資歷,統領一衛人馬只是尋常。
奏疏進宮,被皇帝壓下。
這是規矩。
否則外界會說皇帝刻薄。
雖然,他真的刻薄。
但這也是一個訊號,告訴宋震:你可以走了。
第二份致仕奏疏進了宮中時,再度壓下。
皇帝問了梁靖的動向。
“梁侍郎這幾日都在戶部和兵部。”
皇帝笑道:“他想和楊松成撞鐘?沒用!”
是的,梁靖也發現了,和楊松成謀求田地,壓根沒用。
他改變了策略。
上衙時間,他帶著數十人去了王氏。
“聽聞王氏在長安周邊良田不少?”
呯!
王氏壓根看不起這個倖進之徒,直接閉門羹。
接著是淳于氏。
“滾!”
周氏。
“沒有!”
長安城的人都被梁靖這個舉動吸引了。
想看看他是否敢去楊氏。
梁靖去了。
楊氏門都沒開!
得!
被打臉了!
就在眾人嘲笑時,第二日,一個男子到了大理寺外,高呼:
“小人舉報,一家五姓手握良田卻不繳賦稅!”
一家五姓,不只是他們,權貴們手中都握著大量田地。
交稅,不存在的!
誰都知曉他們不交稅,皇帝都知曉。
所以,沒人正義感爆棚來個舉報。
那不是傻子嗎?
但,今日就來了個傻子。
大理寺的官吏面色微變,避之不及。
男子高舉一張紙,喊道:“小人有證據!”
官吏們腳步匆匆的進了大理寺。
無視了此人。
男子喊道:“官官相護,沒有天理了。”
這樣太難看,於是男子被帶了進去。
“誰讓你這般做的?”
一個小吏來問話。
男子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小人的同伴就在城中,若是小人死了,少不了要去宮門外為小人喊冤。”
特碼的!
這還沒法動手了。
接著,又來了個男子。
“小人舉報一家五姓侵奪百姓田地!”
這事兒一下就被引爆了。
一家五姓的當家人讓人去打探。
無需認真,很快就打聽到了來龍去脈。
“是梁靖的指使。”
“那條瘋狗!他這是想與我等為敵嗎?”
第二日,再度來了一個男子。
“冤枉啊!”
大理寺告假的官員多了三成。
連大理寺卿都落馬跌斷了腿,少說要休養幾個月。
一家五姓都知曉梁靖要什麼。
不,是皇帝想要什麼。
給不給?
給!
一家五姓要的是名聲,名聲在,錢財田地算個什麼?
以往可沒人敢來毀他的名聲,今日終於來了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