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跋扈了些。
“老夫若是發聲打壓他,他不會低頭,那個小崽子,老夫知曉他的秉性,越是壓制,越是執拗。
可老夫發聲,北疆內部會分裂,許多文武官員會站在他的對立面,會給他使絆子。他只能反擊,清洗……”
黃露悚然而驚,“如此,北疆就亂了。若是楊玄清洗成功,定然會與長安一刀兩斷,北疆將會成為國中之國。若是失敗……”
黃春輝指指地圖上的北遼,“若是失敗,赫連春會順勢出兵。北疆破,北遼大軍能輕鬆兵臨關中。大唐,要麼南遷,要麼,就只能死守關中。”
“那阿耶您為何不答應呢?”黃露很不解,“楊玄此人如今看來,太過桀驁不馴,對長安,對陛下並無半點尊重。此人年輕,獨掌北疆大權後,說不得會漸漸膨脹,以後,就越發難制了。”
他是真的不解,老父雖說對皇帝不滿,但對大唐的感情卻是實實在在的。若是可以,為大唐而捐軀,黃春輝會毫不猶豫。
“若是您答應,我以為,陛下定然會以您為帥,領長安大軍北上,兵臨北疆。
北疆那些將士跟隨您多年,誰敢拿著刀槍衝著您?
我敢打賭,您領兵到達北疆的那一日,就是楊玄眾叛親離的時刻。
您,為何不答應呢?”
黃露真的不解。
“其一,你小看了楊玄,若是老夫領軍北上的訊息傳到北疆,他第一件事便是清洗,不惜代價的清洗。
其二,你要知曉,若是北疆被陛下掌控,第一件事,依舊是清洗,而且,清洗的會格外血腥和殘忍。
裴九的人,老夫的人,廖勁的人,楊玄的人……陳州軍會被徹底清洗,北疆軍也是如此……
那麼,之後的北疆還剩下什麼?”
黃春輝屈指敲敲桃縣,“這些,只是外因。令老夫不答應的原因,是陛下。”
黃露愕然,“陛下?”
“對。”黃春輝回身,“和陛下相比,老夫更看好楊玄執掌北疆。”
“您是說,楊玄的能力,比陛下更出色?”黃露覺得老父怕不是昏頭了。
黃春輝看著地圖上的北疆,認真的道,“是。”
……
鄭遠東來到了那家酒肆。
“老夫要見他!”
掌櫃打著哈欠,“趙主事今日忙碌。”
鄭遠東坐下,“告訴他,急事。”
掌櫃看著他,擺擺手,有夥計出去。
鄭遠東喝著酒,看似悠閒的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趙三福出現在門外,低聲對出迎的掌櫃說道:“多事之秋,盯著些,但凡有岔子,殺了。”
“是。”掌櫃帶著人消失。
“來了?”鄭遠東端著酒杯,仰頭幹了,“痛快!”
趙三福進來,坐在他的對面,“我很忙。”
“忙著北疆之事?”鄭遠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鏡臺接到廖勁和寧城公主出北疆的訊息,王守就瘋了,當場打折兩人的腿。
隨後宮中召見,出宮後,王守一瘸一拐的,臉上高高腫起,眼中有驚懼之色。
顯然,宮中那位,發狂了。”
趙三福坐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原先鏡臺派去南周和南疆不少人,王守令大半迴歸,轉向北疆。
你要知曉,楊略是皇帝的眼中釘,他手中的那個孩子,時刻提醒著皇帝,孝敬皇帝的血脈,還在,在他的掌控之外。
他會懼怕,會做噩夢。
如今他竟然能捨棄對楊略的追殺,可見對北疆的忌憚和仇恨。”
子泰,你這一下,成了皇帝必殺之人……趙三福仰頭乾了杯中酒,雙眸閃過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