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
他死了,韓紀也就死了。
心死了。
一個一心想報復社會,不,是一個一心想把偽帝掀翻的中年男人,當這個目標再無實現的可能時,他活著也就是個行屍走肉。
那麼。
還有誰?
腳步聲很急切,是在跑。
楊玄抬頭,對跑進來,一臉惶然的怡娘微笑,“您別擔心,就是有些頭暈。”
“醫者!”
往日冷靜的令寡婦珞等人心中凜然的怡娘,此刻卻忘記了周寧就是最出色的醫者之一。
但沒人敢提醒怡娘。
楊玄的面色看著有些蒼白。
“如何了?”
怡娘跪坐在楊玄身前,眼中的淚水終究忍不住奪眶而出,“郎君可覺得腹疼?或是從咽喉到腹部都疼痛難忍……”
楊玄搖頭。
外面傳來衣袂飄動的聲音,周寧飛掠了進來。
她一進來就先診脈。
隨即看神色。
“張嘴。”
“伸舌頭,長一些。”
隨即周寧伸手,粗暴的從楊玄的衣領那裡探進去,按在心臟外。
溫度,溼度,心跳……都有了吧!
楊玄覺得頭有些暈。
周寧收手。
“風寒!”
修煉者竟然風寒……
楊玄老臉都掛不住了。
怡娘心中一鬆,“晚上讓人陪著郎君睡,捂熱。我看,要不寡婦珞吧!豐腴一些,想來更熱一些。”
周寧點頭。
楊玄愕然,“什麼豐腴?”
怡娘一臉理所當然,“貴人風寒,自然要讓人捂著,捂熱了,發汗了就好。”
別人是用薑湯,你們是用美人軀體。
楊玄終究用了薑湯。
隨即睡下。
怡娘回去,叫來了寡婦珞。
“你對郎君不滿?”
“不。”
“說說。”怡娘眯眼看著她。
她的小郎君竟然不肯讓這個女人侍寢,這裡面是發生了什麼?
難道,這個女人敢拿喬?
怡娘眼中多了冷意。
寡婦珞被這道冷意驚住了,“是郎君不肯。”
“為何?”
“奴……奴不祥!”
怡娘起身,“下次再聽到你說什麼不祥,那我會讓你真正的不祥!”
寡婦珞低頭,“是。”
怡娘眯眼看著她,良久擺擺手。
“再過些年頭,你會後悔今日的選擇。”
等郎君身邊的份位都被人站滿後,這個女人要麼做個女官,要麼,就只能在宮中成為一個行屍走肉。
寡婦珞止步,“奴……”
“你家乃是寧興吳氏的分支,哪怕是到了邊塞,依舊擺著世家的架子。可這裡是北疆,是楊家。別以為什麼寧興吳氏了得,在我的眼中,寧興吳氏,不過是野人罷了!”
寡婦珞默然告退。
管大娘進來,“這個女人傲氣著呢!按我的意思,她傲氣,便直接配個僕役了事。以後有的她後悔的時候。你卻不肯。我想想,可是覺著寡婦珞做侍妾更好?”
怡娘搖頭,“每次讓她伺候郎君沐浴,郎君出來總是會笑,那種孩子般的惡作劇的笑。我想著,既然如此,那便留下她,給郎君尋個樂子。”
“樂子?”管大娘愣住了。
怡娘看了她一眼,“你以為呢?”
……
楊玄病了。
韓紀等人被召集,楊玄令人傳話,說自己歇息幾日,公事劉擎掌總,軍中南賀和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