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你越是這樣說,我越是不想這樣做。”她像個叛逆不羈的頑徒,他用說教的方式要她乖,她偏不,就是要跟他唱反調。
“那麼,我要怎麼說,你才願意這樣做?”月讀反問她,想要得到確切的答覆.
她好驚訝月讀會這樣問,她還以為月讀會不理睬她的挑釁.
“怎麼說嘛……”她很認真地思考,思緒跑得飛快。
她希望他怎麼說呢?當然不是死板板地說著她知道卻永遠也做不到的大道理,她想聽他說些軟綿綿的話,說些誇獎她的話,說些甜蜜的話,說些可愛的話,說些……
“你說你喜愛我,以後你說什麼,我都會聽話。”奢望,毫不掩飾地從紅唇裡傾溢位來。
對,她想聽這個,聽月讀說喜愛她!
月讀臉上沒有訝然,只是凝覷她的眼神變得更專注。
她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而且簡單得出乎意料,她只想從他口中聽見他喜愛她,如此而已。
“窮奇.”他輕喊她的名,而她向來很喜歡他用清淺的嗓音喚她。
“要說了嗎?”她的雙手因緊張而微微顫著,揪緊厚軟墊的邊緣,洗耳恭聽。
“我愛天下萬物,在我眼中,沒有任何人事物是可憎的,包括你.”
天若有情天亦老.天地若無情,則不生一切物,一切物無情,不能環相生.
誰說天無情?
它的感情正因為寬廣,才能遍佈天地四方,它無法獨愛一人,正如它無法將陽光及雨露全照耀澆淋在同一株花上,它不會因人的善惡而少給一絲乾淨空氣.
它的無情,來自於它的有情。
“……這是什麼爛答案?”她聽懂了,一把火上心頭。她覺得自己被唬弄!被戲耍!被敷衍!
“窮奇,我是喜愛你的。”
“只是和喜愛一顆石頭沒什麼差別!”她吼出來,身子也霍然躍起,她不顧矜持,抬起腳就朝月讀肩上送出一踢,管他會看到多少裙下風光,反正他就算看得一清二楚,也不會產生任何遐思!
鈐……鈐……
她踢得多重,踝上金鈐便震得多響。
“臭月讀!臭月讀!臭月讀!”
鈐……
不見天日的地牢,突地落下雨絲,墜在月讀平置於膝上的手背。
晶瑩水珠,凝在那兒。
他抬頭,朝水珠落下的方向望去。
那是她的眼,傾落著雨,從雙腮不住地垂滾.
她用最大的力道咬緊下唇,不允許自己嗚咽出聲,血絲在貝齒施虐下緩緩染紅了唇。
不想讓他看見她的狼狽和自取其辱,她狠狠地轉頭,逃出地牢。
只有鈴聲,像在代替她的哭聲。
鈐鈐鈐鈐……
不絕於耳。
窮奇一踏出地牢,臉上淚痕都還沒擦,便從懷裡掏出一顆由黑色霧氣凝集的小圓珠,美目一凜,將小圓珠朝地上狠狠砸個粉碎——沒有清脆的碎裂聲,卻有進散開來的碎片四竄.
小圓珠裡的黑霧失去包裹,一瞬間全數漲開.
它們沿著她的嬌軀盤旋而上,模糊她的淚顏,繼續往半空中聚合,每條黑霧宛若擁有生命,它們扭動、它們伸展、它們狂亂舞動,再迅速地往四面八方散去.
窮奇掛著淚,唇畔擠出絕美笑顏,哭與笑,正矛盾著。
未了,她哼笑出聲,越笑越哽咽,越笑越哀悽。
黑霧圓珠內,裹著從渾沌身上討來的闇息,那是渾沌最高明的挑撥本領,當初渾沌求其他三隻兇獸隨他去打破淨化石救小狐妖,他允諾三隻兇獸開出任何條件,檮杌和饕餮都有想從渾沌那兒得到的東西,獨獨她沒有,才隨口說了“只